小玥玥眼簾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忽然,在她的眼中,出現一副畫面,那是他的爹爹。
在一條鄉間道路上,他的爹爹身背一張弓弩,手拿一個袋子。
小玥玥看見他回過頭來,對著自己笑。
“爹爹……?您……您回來啦?”
“玥玥好想你……”
被萬壽掐住脖子的小玥玥,嘴中發出夢囈,她笑了,小小的嘴角上揚,純真,無邪。
不時,她抓住萬壽手腕的小手掉落,在身側擺動。
“小玥玥……?”
驀然,萬壽口中猶若野獸的低鳴,發出這樣的聲音。
“不……”
他雙手抱頭,仰天狂吼。
他的眼神急速變換,時而瘋狂嗜血;時而悲傷慟泣;時而又平靜不已。
萬壽大呼,跪坐在地上,狠狠的用頭撞擊地面。
不知過了多久,萬壽眼神忽然變換一下,他徹底恢復了。
血色氣息充滿不甘,仿若一頭惡魔,完全隱沒進了血色瞳孔中。
他的氣息不再變化多端,愣怔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小玥玥,彷彿化為了一座泥塑木雕。
黃狗村血流漂櫓,一片血紅,屍骸成山,景象異常恐怖。
而在一間小破屋前,萬壽跪坐,望著面前的小小身影,陷入沉寂。
時間好似定格,停留在這一刻。
他一動不動。
就這樣,太陽東昇西落,時間流逝,彷彿過了無盡歲月,又好似只是一瞬間。
村子裡,許多地方都乾枯了,留下暗紅色印記,還能證明此地所發生的一切。
萬壽的身體忽然晃了晃,他艱難的爬起身,將小玥玥的屍體抱了起來。
他的目光呆滯,彷彿失了魂。
沒有生氣,暮氣沉沉。
“仙人……瞳仙的‘仙啟’卷軸得自清風山山頂,一定是得道高人所留,山頂也許有答案。”
萬壽夢囈般呢喃,忽然他的目光中有了一絲神采。
找來幾根布帶,又尋到一張破布,他將小玥玥固定在背上,隨後朝著清風山走去。
途中,他看到許多的屍體,有乾枯的,也有斷肢殘臂,甚至有的連頭顱都找不到。
他沒有停下,目中流露心傷。他徑直朝著清風山而去。
清風山直入雲霄,險峻巍峨,雲霧繚繞,觀之令人生畏。
普通人根本徵服不了它。
萬壽揹著小玥玥艱難的攀爬,這條路他走了無數回,但每次都無法完全上到山頂,因為此地不僅有絕壁,還有野獸,甚至有詭異的浮光,他根本不清楚那是什麼,唯有以仙才能解釋。
山路崎嶇,雜草荊棘叢生,好在萬壽而今跟以往不可相提並論,雖然顯得吃力,但還是堅定的一步一步行走著。
前方出現了一道峭壁,攔住了去路,根本無法繞行,唯有想法攀爬這面絕壁,才能透過此地。
這面峭壁之下有許多人為開鑿的痕跡,不過十分陳舊,其上甚至有野草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