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同樣眉頭一皺，霍的轉頭看向巫馬小仙。

他完全不知情，也不相信，巫馬小仙在他眼裡，不是那樣的人。

但此刻，他發現，他好像不認識巫馬小仙了，對方預設了，沒有反駁，沒有激烈的掙扎，只是看著蒼黎，流下了淚。

“真的……？”

蒼黎說出這句話，整個人都似乎失去了魂，雙眼空洞，變得無神。

在她腦海裡，與巫馬小仙的第一次相見，第二次相見，一幕幕，如畫布一般逐一閃過。

巫馬小仙逗她笑，為她講故事，訴說著外界所遇到的趣事，都在她腦海中劃過。

“從一開始，從第一次遇見我，你就是有目的的，有目的的……呵……你根本就不想我的病被治好，你為什麼要去找蒼鷹之血？”

“沒有，沒有……”

巫馬小仙搖頭，“我接近你沒有目的，黎兒，我沒有目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蒼黎眼中泛起的些微光彩漸漸淡去，直至徹底消失，“齊叔叔說的都是真的，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利用我為那妖族辦事？”

“不……我……”

巫馬小仙張口無言，面色極度蒼白。

“黎兒，快上去，只要一下，你的病便能治好了。”

此刻，天齊看上去倒是不著急了，溫聲說道。

“齊叔叔，黎兒能問你一個事嗎？”蒼黎雙目無神，僵硬的說道。

天齊點了點頭。

“烏水一族，很壞嗎？”

“總體來說，不算壞，也不算好，只是近段時間，他們殺戮有些多了。”天齊沉吟了一下，道。

“被萬鬼侵蝕，會死嗎？”

“不清楚，但一定很痛苦。”

蒼黎陷入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開口，“齊叔叔，我不治病了。”

“……”

在場所有人，全都呆滯。全部的人，都看向蒼黎，就見她雙目無神，兀自呢喃道：

“拿去吧，拿去與烏水一族交易，拿去煉製那什麼魂幡，拿去吧……”

轟！

巫馬小仙聞聽此言，只感覺五雷轟頂，猛地看向蒼黎，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黎兒，你……你說什麼？”

巫馬小仙艱澀的說，眼眶中淚水奪目而出。

此刻，萬壽也都瞪大了眼睛，有一種瞠目結舌的感覺。

周遭的人，更是僵直在當場，他們聽見了什麼？蒼黎不僅沒有怪巫馬小仙，還讓後者將自己帶走？帶去作為交易的籌碼？

這簡直不可思議，難以理解。

‘也不是沒怪，看她跟失了魂一樣。那是心死的象徵。’有的人出現這樣的想法。

‘哀莫大於心死。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這樣選擇，能說什麼呢？’

“蒼黎，你做出這樣忤逆你父母的決定，就為了一個那樣別有用心的人？對得起你的父母嗎？”

天齊怒斥，試圖點醒蒼黎。

果然，蒼黎無神的眸子中出現掙扎，她想到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