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拳,靠的不僅僅是拳頭,靠的是一個體系。”
“啥……啥子體系?”
“就是出拳時後腳蹬一下地,轉胯,抖肩,透過身體的轉動,手臂的速度,拳頭的爆發力,把力量送出去,打透,再快速收拳。”
“哦——明白了,你在哪裡練的?怎麼練的?給我擺一擺嘛。”
方自歸就把小時候家在陝西,寒暑假裡,院裡十幾個小屁孩跟一個會武術的工人練散打的往事說了說。
聽完方自歸習武的故事,朱大成道:“我雖然沒有練過,但是在打架方面,老子們也輝煌過。”
“說說呢,怎麼個輝煌法?”
“以少勝多。”朱大成眯著眼睛,把他在學校裡打贏群架的兩個戰例做了一番分享。
“有種。”方自歸點評。
“嗯,是的。”朱大成自我肯定了一下,往長江裡吐了一口唾沫。
三峽號起錨了,船在江中掉了一個頭,向下遊駛去。
船上連錄影廳這樣基本的娛樂設施也沒有,朱大成和方自歸向傅哥借了副象棋下起來。方自歸很少下象棋,誰知弱中自有弱中手,方自歸兩戰兩捷。兩人正擺第三盤,傅哥端著兩個大鐵碗出現了。
大鐵碗裡滿滿地盛著米飯和土豆紅蘿蔔燒牛肉塊,就是方自歸和朱大成的午餐。方自歸扒了幾口飯菜,感覺相當不錯,心想要是一直這個伙食水平,五十塊錢到上海還行。朱大成向方自歸使個眼色,看樣子也頗為滿意。
吃完飯,傅哥收拾碗筷,遞上兩支菸來,應該算五十元套餐的增值服務。方自歸和朱大成都不抽菸,婉拒,傅哥就自己叼根菸點上了。
“你們在大學裡面,是學啥子專業的?”傅哥問。
“電氣工程。”方自歸道。
“我是電子工程。”朱大成道。
“好,將來吃香的很。”傅哥吐出一口煙,“你們都是天子驕子啊!”
“誒?”朱大成問方自歸,“你曉不曉得電子工程和電氣工程啥子分別?”
“不知道。”
“我曉得。”傅哥一本正經道,“一個練童子功的,一個練氣功的。”
朱大成哈哈大笑,而方自歸的快樂程度,非但遠不及朱大成,他反而還微微嘆了口氣。
朱大成笑道:“怎麼,方自歸,練氣功不開心啊?”
方自歸悵然道:“其實我不想學這個專業。”
傅哥問:“你想學什麼專業?”
“我想學生物工程。”
朱大成問:“為什麼是生物工程?”
“因為釋迦牟尼的手指。”
朱大成和傅哥都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啥子?”
“釋迦牟尼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