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也辭職了。”
“是啊,被收購以後,不可能有兩個亞太區總裁嘛,他不主動走也得被動走。不過他一看風聲不對就自己辭職,就沒有賠償金。CEO被炒掉,據說賠了他很大一筆錢的,Besman這個錢就不要了,他也挺厲害的。據說是他覺得自己被layoff,有損他一世英名,他寧願不要這個賠償金,他要名氣。”
&nan是強者……誒?他辭職後去哪了?”
“回新加坡了,去一家亞太區總部在新加坡的美國公司,繼續做他的亞太區總裁。”
&nan,我還是非常感激他的,一晃六年不見了。六年前我離開多卡門業的時候,他說,如果我創業失敗了,他歡迎我重新回到他的麾下,所以後來我心底裡就不想去找他。我去找他的話,就意味著我創業失敗了。”
“你的創業,到現在還沒有失敗的跡象?”
“我們現在其實越來越成功了。”
遊梓暉眼睛一亮,“非常神奇啊!你們竟然做起來了!我以前還以為,你們跟兩大巨頭直接競爭,那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我們確實差一點兒就死了,但是我們活了過來,堅持到現在,形勢變得一片大好。現在有十幾家風險基金追著我們想投資。”
“你們,是怎麼做起來的?”
方自歸喝了一口啤酒,向遊梓暉講述了一下復行科技起死回生的故事。
晚風輕輕拂過波光粼粼的湖面,遠處彷彿從水裡面長出來的一幢幢現代化大廈,在泛著藍光的夜空裡畫出一道高低起伏的天際線,好像一幅開闊的畫卷,輕快地展開來,跳動著向前奔去。
飯吃完的時候,方自歸的故事也講完了,然後故事好像沉入了水中,過了一會兒才冒著泡浮上來。聽完故事沉默了一會兒的遊梓暉說:“突然間國家支援你們,突然間遇到一個貴人。”
方自歸道:“貴人?你是說專利局局長嗎?”
“是啊。”
“其實真正的貴人不是局長,而是我們自己。”
“為什麼這麼說?”
“學過佛法才知道,所謂‘果報還自受’,自己才是自己的貴人。我讀大四的時候,在火車上偶遇機電部部長,他給我一張名片,說幫我找個好工作,我還以為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來了,後來才知道他已經退休了,後來找工作一點兒也沒幫上忙。而我跟專利總局局長成為好朋友,根本不是偶然的。發生這一切的根源,還是許多年前我自己要做自主創新那些事兒,還是因為我們搞研發用的是那種方法,還是因為我自己心中的那一念。所以蘇州的公司那麼多,局長卻主動到我們公司來參觀,和我成了朋友,根本上來說還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說,別指望別人,其實自己才是最大的貴人。”
“嗯,是。”
“而最近我有個感覺,那些風險投資基金都是賤人。”
“哈哈哈,怎麼說?”
“當年我們公司生死存亡之際,最缺錢的時候,也是我們公司的股份最便宜的時候,我哭著喊著求隨便那個基金投我們,沒人搭理。現在我們自己已經有了造血能力,錢不緊張了,一大幫基金經理要主動送錢給我,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像賤人?”
“哈哈,商業嘛,都是賤人模式,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們過了生死線,進入了見到兔子可撒鷹階段,他們就搶著撒鷹,搶著撒錢。但是我們這時候……一年只要賣掉一萬多把圓管型吻合器,我們的銷售就能實現一個億的小目標。全世界無產者團結起來,每年消耗我們一萬把圓管型吻合器不是特別大的挑戰,我當然不願意把寶貴的股份,用來換那些賤人基金拼命想提供的流動資金了。”
“哈哈,賤人基金……那你們是不打算引入VC了?”【譯:風險投資基金】
“也不是,我們最近打算引一筆進來,主要是戰略性的。”
“什麼戰略?”
“就是有行業資源的VC,能帶來市場人脈、政府人脈、供應鏈人脈,有助於提升我們國內銷售能力的VC。現在想投我們的VC很多,所以我們要挑一挑。”
“風水輪流轉啊,現在輪到你們挑投資人了。”
“本來我想,要弄筆錢加快我們的發展勢頭,還是再弄一筆天使投資,因為天使完全不過問公司經營。我們在行業內還是蠻特立獨行的,我不要VC進來以後派人來指手畫腳,干擾我們。為這事兒我和母司還有些爭執,因為母司傾向於引VC進來,後來母司跟我好好解釋了風投合同裡的一個條款,叫做“非主導性管理權”,我才同意引入一支V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