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再把手機湊在耳朵邊兒聽一下,說:“真的耶,空號。張虎去深圳以後很少聯絡了,他老婆是成都人,應該每年都要回來的。”
方自歸嘆口氣道:“唉!當年組織看球的三人小組,湯胤幾年前就找不到了,現在張虎也找不到了。”
餘青笑道:“我們兩姐妹還在噻!”
潘珍舉起杯子,“鬥是,來,又幹一杯!”
餘青懷著孕不喝酒,方自歸就與潘珍碰杯,把杯中酒乾掉。
“你和華欣過得好嗎?”方自歸問。
“很好啊!”餘青一臉的甜蜜,驕傲地挺了挺肚子。
那肚子裡的小生命,無疑是她和華欣的勞動成果。
方自歸笑道:“說起你和華欣,我就想起畢業那年,華欣在圖書館門口那經典的一跪……那真是太經典了!我到現在心裡都有個疑團,華欣打架不是很行嗎?他怎麼當場就慫了呢?”
餘青露出神秘的笑容,“想不想知道為啥子?”
方自歸拼命點頭。
餘青喝一口橙汁,“後來這瓜娃子告訴我,他才不怕打架嘞,他是怕我自殺。他說我要是自殺了,他就一輩子睡不好覺了。”
方自歸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
餘青勝利地笑,“他不知道我的底牌。其實,我才不會自殺嘞。我是我無比堅強的外婆帶大的,我也堅強的很嘛,哪裡可能為這種事自殺嘛?我只不過三天沒吃東西,只要有水,我知道沒事的。”
一夜盡歡,方自歸接下來又在成都多住了幾天,除了和闊別多年的老朋友多吃幾家成都的蒼蠅館子,主要也是為川藏線之行做準備。
方自歸備了兩條內胎,因為攻略上說,川藏線上,扎胎總是難免的,就像談戀愛時扎心總是難免的一樣。戀愛時常常沒有備胎,說明戀愛一般不太科學。方自歸和盧莞爾談了五年戀愛從來沒考慮過備胎問題,但挑戰川藏線一定要科學一些。備好了胎,方自歸還找了個腳踏車修理攤做了幾天義工,學習補胎、換胎及簡單的腳踏車維修。據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在川藏線上非常適用,因為最新的十五規劃,還顧不上在川藏線上開設腳踏車修理鋪這種小專案。
方自歸在成都買了人生中的第一部數碼相機,感受到了這個時代快速變化的脈搏。當年在大學裡,數碼相機還沒有發明出來,帶著膠捲相機出去玩,玩著玩著就有些心事重重。因為,人生的一大憾事,就是到了下一個美麗景點,或者出現下一個經典瞬間,膠捲沒了。那時旅行的路上要不時進行一下心算,使膠捲能夠在各景點各人物之間進行合理分配。可是有了數碼相機,一張儲存卡動不動可以存上千張照片,旅行時的心算和心事重重就不再需要了,數碼相機真是前所未有地方便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生產和生活。
方自歸住在成都的酒店裡,還想撿個能一起騎川藏線的同夥,然而同夥沒有等到,等來了席東海關心方自歸行程的電話。
“騎到哪兒了?”
“還在成都吶。”
“還沒出發啊!”
方自歸從多卡門業離職後,先去重慶看望了爺爺奶奶和外婆,又去淄中看望了老爸老媽,又在令人留戀的成都留得久了一點,出發時間就落後於席東海的想象了。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兩天後。”
“唉,可惜了。要是你再晚一兩個星期出發,我們就能在成都勝利會師了。”
“現在你在哪裡?”
“西安。”
在北京一炮打響後,席東海的大腿舞走向了全國。因為美樂衛浴的業務遍佈全國,大腿舞就被弄成了全國巡演,席東海就跟著美麗的大腿全國巡遊,保證了席東海很長一段時間不愁沒有業務。而最初排演的那臺默劇,早被美樂衛浴市場部的文青們遺忘。看來哪種藝術形式能取得最後勝利,是完全不以少數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一個月以後我到拉薩。你們在拉薩演不演大腿舞?”
“拉薩?拉薩沒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