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還可以這樣改,方自歸覺得非常傳奇,要不是國寶這套老房子在改造前和改造後方自歸都參觀過,方自歸很難相信還有這樣的城市傳奇。而且這種改造還是政府出錢,國寶就撿了個皮夾子。
國寶撿的第二個皮夾子,就是這套老公房變成了學區房。自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學區房的概念越來越深入人心,因為國寶這套老公房後來被劃入一個名牌小學的學區,這套房子的價值上漲就進一步跑贏了大市。而國寶和阿蓮這些年收入的上漲,更進一步增加了他們換大房子的實力。
當年和國寶一起留校的十幾個應屆畢業生,如今只剩下國寶還在工大,因為前些年工大教師的收入不高。而工大教師的清貧狀況,這些年有了改觀,特別是對於國寶這種有專案做的教師,改觀很大。零一年時,國寶調到工大的電氣開發部,為外面企業做專案開始有專案提成,當時專案上賺的錢是個人拿30%學校拿70%。而到了零八年,工大電氣開發部在外面做專案,專案上賺的錢變成了個人拿70%學校拿30%,所以這幾年國寶每年都能賺個三五十萬,國寶做為九六界畢業生中唯一一個還留在學校的,還真是笑到了最後。而阿蓮自從跟著一個香港富婆做高階奶茶店,一直做得還不錯,富婆後來在上海開了好多家分店,阿蓮做為總店長,一年也有一二十萬的收入,國寶和阿蓮就有了問鼎大房子的實力。
聊起了房子,方自歸對國寶說:“九五年春節,席東海請我去他家吃年夜飯,那是我第一次去上海人的家,我非常震驚,我才知道絕大部分上海人的家只有十幾平米。”
“現在只有很少數的上海人住這麼小的房子了。”
“沒錯。雖然上海房價漲了很多,但上海這二十年還是造了大量的新房子。你看從你家陽臺望出去,高層住宅樓像一片海洋。當時席東海一家四口加一隻貓住十幾平米,現在席東海兩口子加一隻貓,住八十平米。”
“席東海現在都沒要小孩啊。”
“他打算一輩子做丁克。”
“為什麼他不要孩子呢?”
“他說,沒必要把自己不夠優秀的基因傳下去。當然這可能是他開玩笑的說法。”
“不要孩子,我是接受不了。”
“我也接受不了。”
“上次我們畢業十週年聚會,我們全班在回味堂那頓晚宴,席東海要一個人買單,給我印象很深。我都覺得席東海不像上海人了。”
“席東海還是很上海人的,只是他走南闖北的,外面世界見得多,觀念上就跟很多上海人有些不一樣了。”
“這次我們在杭州聚會,巧了啊,除了我們一零一的六個兄弟,正好席東海也在杭州。”
方自歸笑了,“那也不是那麼巧。我們公司在杭州辦醫學研討會,我就叫席東海做做會務上的事情,給他點生意做做,他才正好在杭州。”
國寶想起方自歸叫自己做過電氣控制櫃,憨憨地笑了,“還是老同學幫老同學,嘿嘿。”
此時的電十八班有了一個班級 E18”。這個群名,與“最閃亮的電十八”這個QQ群的群名保持了統一且顯示了區別,並且還顯示出一種與國際接軌的氣魄。有了這個與國際接軌的微信群,電十八的群聊漸漸就轉移到微信群了。前幾天,廣州的狗子在微信群裡突然宣佈他要去杭州,結果就促成了這次在杭州的同學聚會。
方自歸是正巧去杭州參加醫學研討會,狗子是去杭州參加工商系統的培訓,韓不少和獸本來就在杭州,國寶和丁丁跟幾位兄弟多年未見,想來湊個熱鬧,所以當年一零一宿舍的諸位兄弟,除了老夏在天堂裡實在請不出來假,阿遠在芬蘭實在太遠也來不了,宿舍裡的其他六個兄弟都齊了。
而這個聚會,還有位一零一眾兄弟非常歡迎的重量級嘉賓——桑妮。桑妮是正好在杭州出差,其中一項活動,是參加如今如日中天的杭州家裡發發公司的一個活動,要領一個家裡發發頒發的大獎。
“自歸,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吃飯吧。我帶你去一家陝西館子。”
“我們不要等阿蓮和洋蔥頭回來嗎?”
洋蔥頭是國寶兒子的小名,他原名是阿蓮給取的“宋洋洋”,小名就成了國寶給取的“洋蔥頭”,而國寶帶他回老家時,他在陝西農村的爺爺奶奶叫他“羊屎蛋”。
“阿蓮下班後去學校接了洋蔥頭直接去飯店,說好了我們在飯店碰頭。”
“洋蔥頭已經上小學了啊?”
“小學一年級。”
“時間過得真快。”
“嘿嘿,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