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件事估計您也解決不了,為今之計,只好報官,我倒要看看,在這清白的世道下,能不能辨不出個是非道理來!”
說罷,謝晝玉毫不猶豫的轉身,村民自覺為她讓出一條道路。
報官?
狗子娘耳尖的聽到這兩個字,登時便慌了神,她不久偷了幾個菜苗嗎?若是報了官,這......
此時的狗子娘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一骨碌爬起來緊緊拉住了村長的胳膊,扯著嗓子喊道:“村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村長嫌棄的瞪了一眼她,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兒,偷什麼不好,非偷大棚的東西!
不過到底是一個村子裡的鄉里鄉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長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攔住了謝晝玉的去路。
“丫頭啊,都是鄉里鄉親的,況且狗子娘還是你本家的長輩,你看這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
謝晝玉瞥了一眼村長,眸中冷光乍現,轉眼間便消失不見:“這事作罷也不是不行。”
狗子娘一聽,頓時兩眼放光,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丫頭,這事是狗子孃的不對,你說,你要如何,都聽你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說呢?”
謝晝玉伸出個五根手指,利落轉身面向狗子娘,上下薄唇一碰,輕飄飄的說出:“五兩。”
五兩?!
這可是一家人三個月的開銷啊!就這麼幾個破菜苗,值得這麼多錢?
謝晝玉看出狗子娘欲狡辯的表情,先發制人:“菜苗本不值這個價錢,只這大棚,得來不易,村民心血都在這裡,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我沒錢!”狗子娘不顧村長想讓她閉嘴的表情,一個箭步衝到謝晝玉面前,“你們愛怎麼著就這麼著吧,反正我沒錢,有本事就報官抓我,侄女抓嬸孃,看看誰臉上有光!”
“潑婦行徑。”
謝晝玉嫌惡的看著狗子娘,轉身欲走,卻被村長攔住,轉頭又去跟狗子娘商量。
“你當真是不懂事,非要見了官,打上幾板子?還不趕緊賠錢!你兒子今後可是要娶媳婦的,總要為你兒子想想吧。”
村長把狗子搬出來,狗子娘果然遲疑了片刻,然後才弱弱開口。
“村長啊,您也知道,我家營生不好做,這五兩,著實拿不出手,”狗子娘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砸鍋賣鐵,最多了,賠她一半!”
謝晝玉聽聞,微微挑挑眉,一半?以為這是菜市場,砍價砍一半?
狗子娘這種人,拿銀子不當銀子,當命的主,她就不信,如今會這麼好說話,輕易拿出一半的銀子來!
狗子娘心裡當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只要不報官,大不了就拖著,反正到時候,這證據都沒了,看這個死丫頭還有什麼資格去報官!
“村長,我敬您的為人,這事,我吃點虧,一半便一半,”謝晝玉故意誇張的嘆了口氣,道,“不過,她得簽字畫押,若是日後反了悔,我找誰要錢去?”
狗子孃的算盤徹底落空,呼吸緊促,眼睛瞪得如同牛眼睛一般。
本想再扯點別的,可狗子娘一看村長警告的神情,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不敢言語,不情不願的簽了字畫了押。
此事告一段落,與此同時,在鎮上的傅昀拋著賣獵物得來的錢,冬日發冷,獵物也比往常好賣不少,倒是一件好事。
前方不遠處圍了不少的人,傅昀本就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可那閒談非進了耳朵:“如今邊境招人,你去不去?”
“我當然要去啊,說不定還能當個將軍!”
“哎呦,聽說邊境不安穩,小心去了沒命回來。”
路人的對話傳進傅昀的耳朵,登時便頓住了腳步,擠進人群看到張貼的告示。
如今邊境正在招兵買馬,有意願者,可直接報名,時間還早,傅昀卻把這件事默默記在了心裡。
帶著錢,傅昀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就看見謝晝玉在廚房忙活不停,試探性的問道:“你說,若是有朝一日,我去當了兵,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