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我期待你的作品,一定要讓我滿意。”
她勾勾唇,“一定的。”
一定會讓你滿意,她受的這些罪,阮蕪統統都要受,憑什麼她這個正主墮入地獄,而那個假冒的享受沈沂的愛。
從來都沒有這麼不合理的事。
也不該有這麼不合理的事。
她都決定回來重新開始了,決定和沈沂好好生活,沒有人知道她為了和王邵離婚付出了多少,付出了就該得到回報,這是所有人欠她的!
憑什麼她規劃好的生活闖入一個不速之客,那個不速之客還摧毀了她所希翼的美好!
阮蕪該死!
幽暗的地下室。
四處躥湧著惡臭的氣息,臭水從地下室管道相連處滴答滴答漏出來,在幽靜的地下室裡格外突兀,蟑螂從下水道管道處上下爬動。
阮蕪四肢被綁上重重的鐵鎖鏈,整個人呈大字站在地下室的角落,湧動的惡臭不住鑽進她的鼻息。
但阮蕪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刺激得她不住發顫。
她就知道白清妍不會讓她失望的。
周圍閃動著紅色攝像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太放心了,阮蕪搜查一番,竟然只發現一個。
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
忽然,地下室響起了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嗒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精良計算過的,踩到人的心臟上。
黑暗會放大人的恐懼,聲音就成為最敏感的存在。
白清妍是故意的,她在廝磨阮蕪的神經,懲治一個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從精神開始。
這是王邵教給她的,也是曾經無數次王邵在她身上實驗過的。
阮蕪已經適應了黑暗,隱隱看見白清妍那張臉,她幽幽開口:“你終於來了。”
白清姸臉上的猙獰一滯,陰測測的眸子盯著被捆綁起來的階下囚,“你怎麼知道是我?”
“為什麼不知道呢?你還以為我們玩得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太可笑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她早知道今天早上的計程車司機有問題,中招是她自願的,老鼠可不是她。
“讓我猜猜你背後的人,是王邵吧,除了那個人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會給你扛這種事情,畢竟我是個公眾人物。
不過你們聲東擊西這招不是太好,你們以為在網上放我黑料就能造出來一個受輿論影響身亡的假象…漏洞太大了。不對,應該說是漏洞百出,不過是你們兩人一腔孤勇的舉動。
最可笑的是,你們竟然會把沈沂當傻白甜忽悠?”
阮蕪聲音滿是譏誚,她的每一句話在地下室一清二楚。
她猜出來王邵,猜出來黑料的用意,也猜出來計程車司機……
白清姸瞳孔驟縮,她激動得近乎癲狂,跑到阮蕪身前劇烈地搖晃阮蕪的肩膀,“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過來,你是不是早就報警了,是不是?是不是!”
捆住她的鐵鏈本身就沒給她活動的空間,此刻更是因白清姸的劇烈晃動,手腕被粗重的手銬磨得血肉模糊。
阮蕪:“別激動,我說過要陪你玩玩的,既然是玩遊戲,又怎麼會找第三方呢。”
聽到這話,白清姸才堪堪鬆開手下的肩膀,她剛剛太用力,指甲蓋深深嵌入阮蕪的肩膀,外衣上留下多個血指印。
她恢復了素來溫柔的樣子,“玩?我不會陪你玩的,我只是想永遠和沈沂在一起而已,都是你在逼我,你要是當初同意離開,這些事都不會發生,我也不會以身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