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嫣然明顯慌亂,眼神飄忽地張望周圍,“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們不給你開門都是媽媽的交代,是你先不懂事離家出走,阮家怎麼對你都是應該的。”
“是嗎?那你怎麼心虛地過來給我開門,讓我在這吹熱風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我……我哪有心虛……你不要信口雌黃。”
阮蕪忽然揚起手機,用一種無所謂又無辜的口吻,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有隨時隨地錄音的喜好……樹大招風,走哪都容易被幹癟的枯草妒恨,慢慢便習慣了。”
阮嫣然驚得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頁面清晰的錄音符號。
“你……你……”吞吞吐吐找不出任何合適的詞彙。
阮蕪利落地關上錄音按鈕,將手機收回口袋,“嫣然,如果不是明天的生日宴,我是不會回來的,你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也不稀罕阮家的一切。”
“所以你打算一直住在許家?”阮嫣然脫口而出,言辭激烈,“你當真覺得許衍喜歡你嗎?你就沒有想過他當時為什麼靠近你?”
“哦?那你說說為什麼?”她步步緊逼,阮嫣然卻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面色蒼白無比,一方面是因為許衍當初的威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阮蕪的氣場過大。
阮蕪輕蔑地笑一聲,她知曉阮嫣然絕對不會托盤而出那件事,畢竟許衍威脅在前,即使是曾受過偏愛的她也不敢冒險。
兩人僵持時,阮母阮父一同從外面走進來。
很快,四個人便齊齊坐到阮家餐廳裡,氣氛凝重。
阮母是最先打破這份平靜的人,她一如往日般親暱地夾起一道紅燒肉放進阮蕪的碗碟中。
“阿蕪,你平時最喜歡吃紅燒肉了,現在多吃點。”語氣親切且和藹。
阮蕪看了眼那塊紅燒肉,又想起許衍早上做得生肉,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攪。
沒等她拒絕,倒是一旁的阮父厲聲插入:“她有什麼臉吃,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就拋棄父母妹妹離家出走,幾天不回家,脾氣可真是不小。”
阮母趕快抬手按住阮父的肩膀,安撫性拍了拍,輕輕嘆氣,“唉,你也不是不知道阿蕪的性子,阿蕪性子剛烈,是我們從小寵到大的,我可捨不得你這樣說她,我們阿蕪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
阮母說著望向阮母阮蕪,眼底滿是關切。
阮父卻重重哼了一聲,將筷子重重拍在桌面。
“什麼是想不開!是離家出走想不開?還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妹妹告到老師那裡,大義滅親想不開!”
“這……”阮母吞吞吐吐說不出話,視線在阮蕪和阮父身上來回轉移,像是夾在孩子丈夫間的苦心婦人。
“阿蕪,你快點跟爸爸認個錯,你爸爸前些天因為你飯都吃不下,瘦了許多,嫣然畢竟是你妹妹,她和你都是我們的驕傲,無論月考成績高低都是我們的驕傲。
這次考試嫣然好不容易考了第一名,你做姐姐的輔導了這麼長時間,成效出現了,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的,不過是個名次,就不要和你妹妹爭了。”
阮蕪靜靜掃了眼身邊的三個人,暴怒的阮父,表面慈祥的阮母以及可憐巴巴的阮嫣然。
呵,可真是一出紅白臉全唱的好戲啊。
“母親,您的演技不得奧斯卡著實委屈您了,可是你的話前後矛盾啊……不在乎名次的話為什麼要給我妹妹買通老師提前洩露答案給她呢?你們也喜歡州官百姓區別對待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