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她的手,拇指好似在她手背手細細摩挲了一下,然後他輕輕開口,聲音溫潤。
他問她:“施小姐,你是幾月的生日?”
沒有查過她,也不允許身邊的人去查她,所以對於這些,姜澈都不清楚。
施煙的心猛地一跳:“七月。”
“七月啊。”他的拇指好似又在她手背上細細摩挲了一下。
惹得施煙心尖輕顫。
緩緩把心緒壓住,她問他:“姜先生呢?你的生日又是幾月?”
語氣平靜。
至少聽起來是平靜的。
“五月。”
“那姜先生大不了我幾個月嘛。”
這轉移話題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施小姐,我大你六歲零兩個月。”語氣似帶著點無奈。
施煙笑了笑,說:“好吧。”
也就六歲而已。
“姜先生。”她突然又望著他喊了一聲。
昏暗中都看不清對方的臉,視線卻能準確無誤地對上。
分明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這一刻,姜澈的心卻猛地提了一下,似有幾分緊張。
她說:“當年我離家,是我四奶奶帶我走的。四奶奶其實沒有嫁給四爺爺,四爺爺身體不好,二十幾歲就病逝了,四奶奶只是他的未婚妻,卻在四爺爺離開後終生未嫁。”
“我離家的時候什麼都沒帶,戶口我也讓四奶奶幫我從家裡遷出來了,和她一個戶口本。”
“我十三歲那年四奶奶病逝,此後我就是獨立的戶口。”
“哦,這麼說也不全對,四奶奶還收養了一個孩子,戶口本上還有那個孩子的名字,四奶奶不在後,那個孩子相當於我的監護人。不過我這些年讀書使用者口本比較多,所以戶口本一直都是我自己拿著。”
她這番話包含了很多資訊。
但姜澈只注意到一條。
戶口本一直都是她自己拿著。
她主要想傳遞給他的,應該也是這一條。
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的昏暗環境下,四下空曠無人,靜謐得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又是在他剛問過她生日是幾月後,她告訴他這樣的資訊,無疑是在挑戰他。
他已經很剋制了。
很努力的在剋制了。
他握緊她的手,向前半步,離她更近。
垂眸看著她,聽不出情緒:“施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