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時,時間已晚,賓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是姜澈抱著她離開的。
閒聊間,施煙聽任可馨說,宣婉柔星期四下午就被警察帶走了,昨天的開庭宣婉柔自然沒能躲過,數罪併罰,判了兩年三個月。
對於這種既定的結果,施煙沒有多在意,聽聽就過。
姜澈把施煙抱上車坐好,才回頭和不放心送過來的蘇雲芝和蘇暮打招呼:“我先帶她回去,蘇總和小蘇總也早些回去休息。”
蘇雲芝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朝車裡醉著的施煙看了眼:“煙煙以往都是懂事端莊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不然將她送去蘇家吧,我親自照顧著。”
她話音剛落,就聽車裡的施煙醉醺醺的喊了聲“姜澈”,接著又喊了聲“姜先生”。
姜澈一手扶著車門,一手貼在她臉上:“我在的,施小姐安心睡。”
然後還在嘟囔的人握著他的手臉貼在他掌心就沒聲了。
車外的蘇雲芝和蘇暮看著這一幕,心情都很複雜。
姜澈對蘇雲芝說:“蘇總,我先帶她回去,您不用掛心,我會照看好她。”
“那、那你照看好她。”
姜澈朝兩人點了下頭,坐上車關上車門。
看著駛遠的車,蘇雲芝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早前她看煙煙和她的幾個室友聊得開心,時不時喝點酒,沒看出什麼來,見姜澈抱著煙煙離開,還以為煙煙只是喝醉了。
煙煙也確實是喝醉了,但和她想象中的喝醉好像不太一樣。
煙煙像是在故意買醉。
別說幫忙招呼賓客沒怎麼關注這邊的蘇雲芝,就是和施煙坐在休息區一起閒聊喝酒的蘇暮都沒發現不對。
現在想想,姜澈在施煙連喝了五六杯酒後,他就沒有再碰過酒,安靜坐在施煙身側看著她,怕是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對。
但他沒有阻止她。
只是守著。
“蘇暮,煙煙這是……怎麼了?”蘇雲芝紅著眼眶。
蘇暮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大抵是心裡壓著事,壓了很久一直沒敢發洩出來,如今身邊有了可信任的人,就沒有再壓著。她總是沒事人的樣子,我以為她當真什麼都不在意。”
“媽,煙煙和姜澈只認識兩個月不到,對姜澈的信任就遠勝我們,我們是不是……真的有些失敗?剛才我就坐在她對面,竟絲毫沒發現不對,還以為她只是和朋友聊得開心,多喝了幾杯。”
蘇雲芝紅著眼眶:“你說施家圖什麼呢?還有你大姨和大姨夫也不像是糊塗的人,他們對煙煙那也是打從心底裡寵的,怎麼也跟著施家那些人犯糊塗?”
“他們大抵也沒有想到只有十歲又一貫什麼都不太在意的煙煙會反應那麼大,還做得那麼決絕吧。”蘇暮說。
雖然心疼,但他很贊成煙煙當年的做法。
不做得絕一些,那些人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煙煙怕是會一直襬脫不了他們的安排,渾渾噩噩過完一輩子。
“媽,尋個時間,我想去煙煙這些年生活的地方看看。”
蘇雲芝贊同,只是……
“可是有施家阻撓,很難查到煙煙這些年具體在哪裡生活。”
“我聯絡蘇塵,煙煙這些年好像都是和他一起生活。”
“那個常年滿世界跑的神醫蘇塵?”
蘇雲芝並非對此一無所知,當年蘇語帶著施煙離開,而蘇塵是蘇語的徒弟,蘇語離世後,很容易就能想到施煙極有可能就是和蘇塵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