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清走進來:“姜五爺。”
是在休息室裡,姜澈把外套脫了,他身上是他一貫白襯衫配黑西褲的打扮,就這麼坐在那裡,袖子半挽執著棋子,姿容過人氣質矜貴。
別的人驟然看到這樣的姜五爺,怕是少不得要晃一晃神,古清清卻沒有,她只看姜澈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出聲打招呼。
“古琴師。”
姜澈把棋子落在棋盤上,說了聲:“請坐。”
古清清道謝走過去坐下。
施煙走到棋盤另一側落座,掃了眼未下完的棋局,執起一枚黑棋落下,這才對姜澈說:“姜澈,我瞧著清清姐的身子有些單薄,你幫她看看什麼補藥適用,我那裡有不少好藥材。”
她當然不會直言說覺得古清清身體不好,讓姜澈幫古清清檢查。她之前給古清清的說辭也大概是這一套。但古清清不笨,她這條命就是姜澈救回來的,姜澈知道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再次親自出手幫她,她很清楚並不是像施煙說的那樣只是看她哪些補藥於她適用。
“有勞姜五爺。”古清清將手遞過去。
姜澈直接診脈。
說起給古清清檢查,施煙曾問過姜澈要不要準備些什麼裝置,或是需不需要到特定地方去檢查,姜澈說不用,把人帶到玉食坊就好。
那時施煙才知道姜澈醫術好不僅限於西醫,他在中醫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詣。
診完脈,古清清攏了攏袖子然後攥緊,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姜五爺,怎麼樣?”
“養這五年,古琴師的情況較之五年前有了不小的改善。我給古琴師開個藥方,古琴師照著喝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再給古琴師診脈視情況更換藥方。照著這樣不斷診治不斷更換最適宜的藥方,三年後就會有明顯的好轉。”
“三年?這麼說我還是有望恢復的?”古清清難掩激動。
“我說的是會有明顯的好轉,並非完全恢復。”
古清清剛有些亮光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
施煙伸手碰了碰姜澈。
姜澈才補充說:“當然,也並非一點都沒有恢復的可能,三年只是我的保守說法,在治療的過程中就找到新的治療方案也說不定。醫學就是不斷探索和突破的過程。”
聽他這麼說,古清清心底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只是……
“可是這樣,豈非要讓姜五爺一直費心?”
姜五爺親自給她診治,還親口說這麼一番狀似安慰她的話,她何德何能啊!
看向坐在那裡似是在研究棋局的施煙,古清清默了默,她心裡很清楚,都是沾了施煙的光。
“費心算不上,只是費些時間。”
“我只負責診脈開藥方,需要的藥材古琴師得自己想辦法,下次診脈還請古琴師自己登門。”
意思就是說,找不到需要的藥材,治療達不到效果與他無關,他也不會再像這次一樣親自過來還特地坐在這裡等她來診治,得她自己登門。
“這是自然,還要勞姜五爺多費……些時間。”
看向施煙,微笑:“也謝謝煙煙,靠我自己可請不到姜五爺出手。”
“不是什麼大事,清清姐不必放在心上,清清姐有找不到的藥材可以找我,我手裡藥材不少,或許幫得上忙。我自己沒有也可以託人幫你找,我有個醫術不錯的哥哥平時很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藥材。”
“煙煙是說蘇塵蘇神醫?”
施煙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