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
謝衡將西裝外套疊好掛在沙發椅背上,身上是一件黑色襯衫,他面容俊逸清冷,對坐在對面的人微微點頭:“冒昧約見,希望沒有耽擱蘇神醫的正事。”
“不會,有正事我就不來赴謝家主的約了。”蘇塵笑回。
漫不經心地攪拌著咖啡問:“不知謝家主約見我,所為何事?”
“如果是詢問我有關煙煙或施家的事, 謝家主找錯人了。我雖與煙煙在一起生活過幾年,但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一年能見兩次都是多的;至於施家的事,我聽說謝家主和施大少交情不錯,你若是想打聽施家的事,也不該找到我這裡來。”
“蘇神醫別緊張,我約你見面與其他人沒關係, 是有事找你。”
喜怒不形於色大概說的就是謝衡這樣的人了吧,別人休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麼。
蘇塵攪拌咖啡的手微頓,而後挑眉笑說:“哦?有事找我?我和謝家主素無交集,謝家主有什麼事需要找我?”
“蘇神醫是醫生且醫術非凡,我家中有長輩病重急需求醫。”
求醫?
這倒是讓蘇塵有點意外。
謝衡是謝家當家人,除了謝衡的父母,謝家還有哪個長輩生病需要謝衡這個家主親自來求醫?而據他所知,謝衡的父母雖退隱了下來不常在外露面,身體卻一直很好。
小病小痛也用不著請他蘇神醫出馬。
“哪個長輩面子這麼大,竟能得謝家主親自為其求醫?再者說,我是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工作,謝家主有需要讓助理打個電話就是,何須親自跑這一趟?”
“只是謝家一個年長的長輩。”
謝衡給自己點了杯咖啡,看著蘇塵說:“蘇神醫不是尋常醫生,想要請伱出手的大有人在,親自來尋蘇神醫, 是我的誠意。”
熟悉蘇塵的人都知道,在他這裡, 誠意就是診金和他自己的心情。
診金給得足夠,在他看來誠意就夠了,當然,最終是否為其診治,還要看他的心情。
是不是親自來請,在他這裡沒那麼重要。
謝衡既然主動找他,想必他的行事風格,謝衡早就打聽清楚了。這麼拐彎抹角的,似乎也不是謝衡的作風。
看來,求醫並非謝衡見他的主要目的。
早有心理準備,蘇塵倒是很平常心:“不愧是謝家主,做事就是周到。既是謝家主親自來找,這個面子我自然是要給你的,約定個時間,我親自登門去為謝家主的長輩診治。”
“如此,屆時就有勞蘇神醫了。”
“謝家主客氣。”雖然猜到謝衡來找他另有目的,但謝衡不開口,他是不會主動問的。
一番交談後,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安靜喝了咖啡。
靜默好半晌,謝衡才出聲:“我有一事想向蘇神醫求證。”
蘇塵挑眉:“哦?謝家主請說。”
“聽說蘇神醫認識青城原勢的當家人鬱溫?”
“算認識吧, 我曾被原勢請去做客一段時間, 當時鬧出的動靜不小,以謝家主的能耐,這事應該瞞不過你的耳朵。若我說我和鬱溫不認識,你想必也不會相信。”
笑了笑,蘇塵說:“我聽說謝家主和鬱溫有些仇怨,你問我是不是和他認識,難道是想從我這裡打聽他的下落?如果是這樣,那謝家主恐怕找錯人了,我和鬱溫只勉強算認識,並不熟。”
“不是。”謝衡說,“蘇神醫多慮了。”
“我和鬱溫確實有些仇,但這仇源於他先算計我一場,無關其他,也不會牽扯到別人。”
只一句話,蘇塵就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在說,如果鬱溫沒有算計過他那一場,不管鬱溫是什麼身份是誰的後人,他都不會多與鬱溫計較。
“那謝家主此番……到底是想說什麼呢?”蘇塵笑問。
“鬱溫並非謝留的親孫子,蘇神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