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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7cc

“是嗎?所以現在你的立場始終站在那名女孩身邊。這也是你跟我戰鬥的理由對吧。”

她放低了劍,平視著眼前的少年。

“不完全是,這裡面也包含我的一部分私心。”他知道自己也害怕死亡,更別說這樣一個天真的女孩子。只要能夠挽救她的性命,那便是他所能接受的最好結果。

想到這裡,他開始沒有那麼害怕死亡了。他的腦海裡響起波段凌在路上輕哼的《魔笛變奏曲》,發出的感嘆也很是詼諧好笑:有沒有感覺音符很乖,都懂事地待在五線譜上。

每個勇士都會找到魔鐘的,就像他作為生命未人的職責一樣。

他還想起了莫扎特序曲夜後的那一幕:別顫抖,別害怕呀,孩子。

將這些僅有的資訊聯絡在一起,他也能從中得到一些激勵:三十五歲的莫扎特創造了九百多首的曲目,不是也絆倒在了腎病的腳下。

莫扎特肯定也在某一刻感受到死亡的,他明白創作會結束,生命會結束,但他也沒有停下活下去的腳步。

不該逃避的,因為我們最終都會死去。所以他已經明白了一部分生命的真諦了。只要做的是正確的決定,那麼就不用去考慮時間的因素。活著就是這樣的道理,那時候的波段凌說得並沒有錯。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只要我救了她,她一定也會大放光彩的。想到這裡,他原本空洞的心終於再次充滿了勇氣。

其實,在絕大多數時候,人類也無法尋得活下去的動機。樓轍回憶起科技部那次失敗的實驗。三個孩子只是想逃離控制,他們鑽進了原始的雨林,只為了逃避人類的捕捉。

他們渴望自由,但他們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動機,也許科研會讓他們的價值大放光彩,但原本的身軀卻對這個領域無法持續地產生興趣。

個體在不同的領域範圍內呈現出不同的認知慾望,這一點是科技部沒有料想到的。

現在他接受了新使命:保護波段凌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依靠全息模式多活幾年,好看清生命的本質。

“人類有時候還沒有機械活得明白。”他呼了一口氣,這句話適用於在場的所有生命體乃至於監測著樓轍的春之谷警備員。

“看來你已經下定了決心了。”

她的聲線非常地柔和,跟她這具冰冷的身軀有些不符合:

“我叫7cc,跟7E5一樣都是數碼形態的機械體,意識則來源於外界附加在我們腦部的自序器。”

“我大體可以感覺出來,你們身體表面的生命能量既不像一般人使用的波賦模式(一種將生命能量纏繞在身體表面的防禦形態),也不像一流戰鬥者所擅長的波甲防禦(指將生命能量密度化所形成的高硬度外衣),波段凌解釋過,它更像是一種資料實體化的產物。”

“確實如此。但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進入全息世界的辦法,但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你得在這裡打敗我。我跟7E5不同,如果你能戰勝我的話,就證明你有那個資格。”

“那你說話可得算數哦!”

月光在地面橫移,追趕的雲層漂浮在閃著星光的夜空裡。

迅猛的劍擊劈落在他的頭顱位置,從手心暴起的沙刃將敵人的攻勢牢牢地接住。

噝——噝——

能量體所碰撞的聲音遊蕩在角鬥者的耳際。

“全息世界裡,都是像你一樣掌控生命奧秘的居民嗎?”他對著眼前猶如高達的軀體問道。這顯得非常的荒謬,它所表現的機能恰恰可以反證,它並非生命體的特徵,但這樣矛盾的事情卻往往在眼前發生了。

“奧秘?這只不過是自然最為尋常不過的準則罷了。”抽出的長劍一閃而過,從側身劃過的銀色光弧,再次擊打在樓轍擺正的沙刃上。

迅猛的力勁將它震退了四米遠。

不僅如此,原本的身體機能逐步下降,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剛剛經歷的手術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不明所以的原因。

就在剛才,這樣的感覺才突然產生的。

“全息世界,還不是你應該踏足的地方。”說這話的聲音,卻又像是一頭猛獸,不僅失去了原本的柔美聲線,還充滿了自然搏鬥的敵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