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大笨蛋。”她在心裡暗暗罵道。
原本熱情的蘭霜似乎被對方如此好奇的狀態給擾亂了思緒。
在相視的過程中,不由得愣了五秒鐘。
“是嗎?你對我們的王感興趣是吧。”蘭霜的左手握緊了右手,這種端莊的儀態中似乎對接下來要講述的人物充滿了尊敬。
“嗯。拜託你了。”
“平時我們工作的時候常常不會再防守王座,我們回去到世界樹的秘密基地。”
“哈?為什麼,這裡看起來配套的設施不會更完善嗎?”
“說是秘密基地,其實準確的說,應該只是樓鐫的私人秘密基地,那裡到處都是他用來享樂的遊戲機。”蘭霜的臉色變得氣氛,“唯一的一臺電腦就是我用來整理從各個街區傳來的資料的,以便讓他能夠在下一次出席的會議中掌握到充分的資訊。”
“這也太。。。”樓轍的內心想到了一些資訊,原來自己沉迷電子遊戲跟父親的基因多半脫不開關係。
“怎麼樣,親生的吧。你這個虛擬遊戲重度癮者。”天天也小聲地對著樓轍吐槽道。
“幹嘛要去秘密基地玩遊戲,在家裡不可以嗎?”樓轍完全沒有明白父親的腦回路。
“絕對不行!”蘭霜擺出了無比正義的交叉手勢。
“昂——”
“因為王的妻子是嚴格禁止王在成年的時候接觸遊戲的,她認為遊戲會影響到王的情緒,如果他一旦在一個關卡過不去的話,他就會進入廢寢忘食的地步,無比固執地想要透過那道關卡,從而導致一些計劃性的事務完全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因此,在那個時候,我們的王就被剝奪了使用遊戲機的權力了。”
“原來如此,重度關卡臆想症患者。”
“所以,他常常會對我說‘霜呀,你別緊張兮兮的了,以你對戰場的嗅覺來說,你應該做足了心裡準備才對。’然後手裡不停的擺弄著手柄,甚至在發出必殺技的時候,大聲的歡呼著。”模仿著樓鐫樣子的蘭霜就跟一個遊戲痴漢一樣,完全是一個落俗到不能在落俗的男人。
“還挺好笑的。”
“然後我就會大聲的吐槽道:‘住嘴,信不信我告訴王妃大人,你就不知道我在忙些什麼的。資料資源這麼多,我得一一盤查,犯了錯,在戰場上可沒有你最喜歡的遊戲手柄上的(Restart)重來鍵噢!’”那時候的蘭霜會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紫色夾雜著灰色的頭髮編織在一起,米白色的鏡框鑲嵌著厚厚的鏡片。紫色條紋的襯衫,藍色的水洗牛仔褲將她身體緊緊包裹著。
“然後呢,他還怎麼回答呢?”
“她就會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不敢吱聲。其實,我們也可以感受到他對遊戲的熱愛,但是為了更好的前進,每次我們完成工作的時候,他就會乖乖地關上游戲手柄。我們還有一個夥伴叫阿納克,他是個大胖子,他也愛玩遊戲。等到走在回去地路上的時候,阿納克一說起剛才的關卡,王就會說,那種東西沒意思,玩玩忘了就行。阿納克可不要在上面放太多的注意力。”蘭霜模仿著樓鐫的語氣,“別——放太多——注意力。”
“哈哈哈——”
“對吧,就感覺經歷了跟自己的愛人生離死別一樣,還學起了別人勸說他人不可沉迷遊戲的橋段。”
“他真地很特別。”聽到這裡,樓轍的心終於迴歸到了平靜,不應該說是充盈的狀態了。
那種對自己父親的愛,漸漸在丟失的歲月中被重新找了回來。窗花旁停歇的白鴿偏側著頭顱聽著大廳內活潑愉悅的回憶氣氛,如果一切沒有發生在戰爭時分的話,不知道有多美好。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與樓轍對視的蘭霜看到了一雙無比閃耀的眼神。
只是在短短的文字描述中,這個少年好像備受鼓舞了一樣。
但事實也是如此,如果樓鐫大人沒有這樣的魅力的話,我和阿納克一定都還在過著無比糟糕的生活。
刺破窗花的光芒在太陽的升起中投射到神之聖像之所在。
那是擁有著長髮的樹之精靈,被遵奉為樓蘭的守護神。
“能夠帶我到正面戰場嗎?我想我可能可以為你們做點什麼。”樓轍直言不諱地說道。
“您是說,您在要正面戰場支援我們的王嗎?”蘭霜生怕自己聽錯了字句,雖然在北莽坡,小英雄幫了自己,但是如果要在正面戰場出手的話,那就是公開地與未人協會為敵呀,與人類區的最高站立為敵。
“嗯。我會看情況支援的。”他堅定地說道。
“可您隸屬於未人協會,在正面戰場,會有協會的最高司令官,這對你來說,會不會?”蘭霜進一步的提醒道。
“隸屬?不完全是吧,我現在只隸屬於樓蘭。”
那一字一句的回應,猶如鐘鳴之勢,響徹在蘭霜內心的北循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