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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幕:雨幕中的老羅丁

雨越下越大,連同通往世界樹的沙地都開始變得泥濘。

天氣在這一天的變化就好像瞬息萬變的戰場一般。

樓鐫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就是沮隊長不停地跟他說話,他的回應也是沒有帶有任何氣力。

“想想關於未來的事情吧,現在可不是你回憶過往的時候。”沮隊長該用讓樓鐫走地的形式,只是那雙潰敗的手肘越過了自己的肩膀。

他們的移動並不快,沿途低落的血漬的量已經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胸口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沮並非所謂的後勤人員,因此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扯下自己衣服的下襬簡單地包住了傷口。

但這也不是問題,沒有消毒的傷口會在很快的時間內發炎的,為了預防傷情進一步惡化,那麼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樓蘭北循城內最為出色的醫生——老羅丁大人。

“未來嗎?要說未來的話,我怎麼感覺未來已經在我所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呢?”講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先前為了讓樓鐫保持意識沮隊長才不得不讓他自己行走的,但現在他的意識似乎已經漸漸回覆,為了趕路,不得不再次改為背在背部的方式。

“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嗎?”

在那飄忽的畫面中,夾雜著綿延的雨幕,樓鐫看到了那雙跟自己無比相似的眼睛。

“有沒有感覺到他非常地像小時候的我。”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天幕竟然還劃過了一道閃電,就好像編輯好的程式,為眼前的男人所特意加上的一樣。

“是有點像,但也只是像而已。蘭霜說了,那是他在攔截補給線時所遇到的孩子,而且他的實力相當強大,甚至在一招一式之間擊敗了人類區專門為了護送本次補給線所特派的未人。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呢!”

踩踏在坑坑窪窪的水窪裡,看著世界樹離兩人的身體越來越近。

耷拉下眼皮的男人回過了頭顱,那雨幕下的身影依然躊躇著。

時空般的錯位感漸漸地湧上心頭,他對著沮隊長小聲的建議道。

“你得放我下來,如果你也進入到世界樹聖地的話,那麼老羅丁會有所顧忌的。他不是我們的族人,他本可以不參與這場戰爭的。但現在,我沒得選擇,我必須賴上他,因為,我還得回到戰場去幫幫那個孩子。”

那甚是真切的言辭,讓沮隊長停下了腳步。

“你真的想好了嗎?”在猶豫了三秒之後,沮隊長再次問道。

“你問我相好的是什麼?你應該沒有忘記吧,我一直都在為這樣的時刻努力著,雖說到了現在,我所做出的戰鬥並未能夠真正的改變接下來的歷史,但是我必須是那樣披著黃金甲的英雄。事到如今,想後悔已經太遲了。”

在掙脫沮隊長的關切之後,一瘸一拐的樓鐫重新落到了這片與自己生命保有聯絡的土地上。

“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千萬記得,別惦記著什麼英雄傳說,其實當個普通人聽好的,我也會跟我兒子說的,讓他在未來的日子安分一些,別做出什麼輕言熱血的舉措。”

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舉起了幅度有些誇張的手臂,咬緊的牙關下是悲壯的天幕之雨。

英雄禹禹獨行的道路上沒有任何一位可靠計程車兵。

血在依然上渲染,編製成鮮紅玫瑰的模樣。

自然的角鬥中沒有任何可以被寄託的僥倖存在。

那邁開的步伐愈發沉重,就好像走在帶著鐐銬的幽冥之路,揹負著樓蘭存亡的重任,樓鐫必須考慮到將自己徹底梭 哈的可能。

高聳入雲的世界樹依然不說話,而在世界樹的腳下,老羅丁正看著報紙。

“報紙,報紙又是報紙。”柳焦躁的模樣變得愈發地不可控,他在地板上來來回回地走動,”剛才也是,現在也是,爸爸,你總是把自己放在局面的外圍區域,這樣做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不需要好處,我需要的是安寧。”

“是的,安寧,那你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你在奧丁區可是人人敬仰的波紋研究者,但來到了這裡,你就什麼也不是了,連人類都不是了對嗎?”年紀尚小的柳帶著一股從內心深處不斷外露的正義感,批評著絲毫不作為的老父親。

“那你覺得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呢?”老羅丁將報紙對摺。

“我只是希望你做點什麼,做點什麼來回報別人對於我們的恩情。”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是我的兒子提出來的建議,我都會慎重考慮的。”

他站起了身子,老舊的皮革外套上有著破洞。

手伸到了大屁股電視機的後頭尋找著開關,不僅是機械的開關,也是自己人生的開關。

“你有想過父親的波策是什麼嗎?”老羅丁蹲到了柳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