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波導吸附在地面所產生的摩擦力已經無法阻止樓鐫飛入空中了。
他的身體飄了起來,看到了傲然於世的長風踩踏著風旋。
“我們曾經所培育的恩典,如今也只能親自將他撕碎了。”
下一秒,七道龍捲在長風的操縱下衝向了騰空的樓鐫,而就在交匯的過程中,樓鐫感受到了天之將幕的時刻,籠罩的風球將他完全的包裹在內。
“疾風瞳。”
那是無數不規則的風壓在有限的空間反覆的橫切,樓鐫壓根無法預判對方的攻勢,更令人糟糕的是,裡面竟然在封閉下進入了真空的狀態,風所設定的界限空間,讓樓鐫連所謂的呼吸都已經無法做到了。
無法著力、任人宰割,最終直到被攪碎成肉末。
枯黑色的血液來回飄落,肉體所帶來的痛感,讓時之沙甚至進入到了快要熄滅的階段了。
可不論怎麼思考,樓鐫都沒有辦法將對方擊倒了。
只是在寂靜的時空中突然飄落了一滴溫熱的黑色血液,並低落在了長風的臉頰。
那一刻,長風的瞳孔猛然的收縮,本不應該揮灑的血跡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落到自己的臉上呢!
伴隨著後撤的步伐,而後爆炸的疾風瞳中是絕對紊亂的波導亂流。
堪稱密不通風的真空疾風瞳不知道被什麼力量徹底地撕裂了,而後在蒼茫的大地四散飛去。
“讓我來賦予你別樣的人生吧,副會長大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鮮血淋漓的左手抓住了地面,而後貫穿的尾刺刺入了長風的心臟位置。
波導大量消耗的長風看到了身體只剩半截的樓鐫,他已經猜到了,是在最後的時刻,用他所有的生命能量引爆了自己的下半截身體來破壞疾風瞳的。
長風的氣息隨即在一瞬間變得虛化了,但樓鐫似乎也在發生著變化。
當最後的時之沙到了熄滅的時刻時,視神級早就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了。
樓鐫閉上了眼睛,慢慢地感受著意識在大地之風的吹散中飄蕩著。
就算此刻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但他能夠感受到意識並沒有徹底地消失。
它在飄蕩,繞過了豐饒的大地,繞過了古老的西華門,在繞過了北循城的強沿,最終漂泊回到了故地。
直到,那個在母親口中許諾的男孩子點了點頭,銘刻的波紋再次以曾經存在過的方式鐫刻在了樓轍的腕部。
不是小樓轍,是十六歲的樓轍。
“這是?”
無比令人震撼的標記浮現了,那是漢尼時女所特有的標記。
不存在於平行繭所在空間的所有物體,而是在樓轍的腕部位置。
“這是男兒的浪漫——”
他的內心有個聲音替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