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聚的天之瞳立刻排列成防禦的額姿態。
但演化而出的黑色長槍卻無法在提圖斯的驅使下發揮作用。
“身體突然動彈不得了。”
提圖斯嘗試著掙扎,但整個身體就好像被比自己釋放的重力高過數十倍數百倍的力量所壓迫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快動呀,你倒是快動呀——”握著腳踝的雙手拼了命地挪動自己沉重的腳裸。
翠綠色的燈光突然間一陣陣的爆碎,佇立的培養皿持續的開裂,翻湧的營養液在整個拜葬崗的特定區域流淌著。
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氣息正一步一步往提圖斯所在的位置逼近。
也就是這個傢伙,讓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的。
“也該到了你安分點的時候了——”
一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伸出來的手臂於漆黑的暗幕中握住了提圖斯的身體,隨著拖著他透過了地面潛入到了更深的位置。不再是世界樹的主幹位置,是一片虛幻的,未被定義過的領域。
四處射出的枷鎖鐐銬完全限制住了提圖斯的伸展空間。
他在懸空的狀態下,看到了匹配黑袍裸露著上身的男人。
氣息非常熟悉,但距離卻異常的陌生。
有那麼一刻,他都能夠猜到那雙暗淡的眼眶下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面孔。
“看來你已經做到你一直想做到的事情了,我甚至什麼都沒做就陷入到任你宰割的地步了。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在害怕什麼,你已經能夠擁有這個世界的一切了。這是事實,沒能能夠戰勝你的,因為你連家人都可以拋棄。”
“是的,提圖斯,我誰都可以拋棄,你,你的媽媽,你的哥哥,他們對我的意義都很渺小,當然也有些例外,我對你的愛還是給到了父親的重量的。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我小時候的模樣,為此我甚至都不願意看到你在剝離的界限中死去,一直遲遲等到了現在。”
“我——”還沒等呸字說出口,扭曲的空間竟然就已經能夠撕扯開提圖斯臉龐的肌膚了,熱乎乎的傷口讓他甚至都沒用捕捉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想反駁我的,我知道,但這並不是此刻的我所在意的。我會跟你最後在待在一起幾個小時的,在這幾個小時間,你可以說一說一直沒有機會想跟我說的話語。”
他背過了身,坐在了拜葬崗變冷的地面上,揚起的長袍下能夠隱隱看到衣物上的血跡,融合的程式看來剛剛完成不久,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身體的新內容。
“你在等什麼呢?堪稱完美的軀殼為什麼在此刻還需要等待呢?取走你的昆古尼爾,這不就是你一樣想要的呢?”
沉默了半會,對方這才搭上話。
“我們用你的通訊器對波段凌傳送了求救資訊了。要知道剝離波紋的過程是無法在這樣有著明確規定的空間發生的,我們必須去到一個非常獨特的地方,那裡是模糊一切物體邊界的存在,是漂浮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特有空間,英靈的歸宿——死之國,但關鍵的是鑰匙不在這裡,我們得等等她,我知道你們的感情還不錯,現在資訊傳送了五分鐘了,我猜她已經到了碼頭趕在下午2點鐘的航班了,怎麼樣?有人把你當做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會不會讓你感到好受一些呢?我會留點薄面的,不會立刻殺死他們,會讓你們最後在嘮點什麼的。”
恐懼持續的放大,垂落的髮絲下是提圖斯不斷地祈禱:“不要來救我,不要來救我,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