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塔的電梯正在緩緩地往頂部移動,在他們所離開的這段時間,失去了外部依託的樓轍是否還處在穩定的狀態呢!
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樓層的數字每一次跳動,天天的內心就會驚顫一下。
那種感覺就好像幼稚園開展的園遊會活動,有一個班上心儀的男孩在跟她道別之後說道,那麼我們明天就在園遊會門口見面吧。
是的,她很確信,就是這種感覺,但裡面還夾雜了一份擔憂——對於男孩的擔憂。
“原本尼伯龍 根應該留在這裡庇佑他的,因為長時間維持波賦的話,隨著時間的拉長,那麼消耗的波導就會悄無聲息的加大。這種透支的感覺,如果沒有外部的介入的話,任憑他是多麼出色的遊戲攻堅隊,也無法撐到平行繭界定的通關時刻的。”漢尼對著老友提醒道。
但沒有辦法,誰叫那時候龍族紀文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太過於強烈,以至於他們在一時間錯誤的判斷了局勢,但好在現在他們也算掌握了關於虹之國的基本資訊,只有樓轍這邊,只要他能夠在平行繭中穩住局面,那麼一切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就是最為有利的發展趨勢了。
關閉的門在漢尼鑰匙的插入下開啟了,一進門的時候,所有人立刻察覺到了房間的異樣。
溫度正在不斷的升高,漢尼隨即衝到了平行繭的位置用手嘗試著觸控了一下蛋殼。
“先等等!”
還沒等到尼伯龍 根呵斥道。
從外殼傳來的高溫一瞬間灼傷了漢尼微微覆蓋波賦的掌心。
他對這方面的防禦技巧並不精通,但是能夠在此刻一眨眼就灼傷肌膚的溫度,很明顯已經超過了肉體所能承受了程度了。
“超過八十度,不,有可能更高!”嚴肅的臉上寫滿了不妙的資訊。
這在漢尼的認知中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的。他急速跑回到操縱檯,調取了整個平行繭執行的載入資料,被量化的樓轍正在資料的內部活動,那麼從眼下的情況判斷,一切似乎還不是最糟糕的。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子?樓轍他還好嗎?”
天天緊緊地跟在漢尼的屁股後面,下一秒,整個房間的線路都在爆閃,連同熒幕也在發射出扭曲的光芒。
“不知道,我無法給與你答案,但是尼伯龍 根可以,你快點讓他介入平行繭,用最為純粹的生命能量,從唯一可以被接收的區域進行載入。”
話還沒有說完,從側面浮現的能量介入裝置露出了一個手掌的模樣,尼伯龍 根根本沒有猶豫,從體內調動的波導徹底的注入到了可被平行繭接收的線路之中,而這樣純粹的氣能夠在施加的同時,依靠平行繭內部的波導迴路尋找到可被救援的載體!
但事情彷彿沒有那麼瞬間,平行繭在維持穩定的同時,似乎拒絕了更多能量在此刻融匯到這個可能再也無法與全息世界建立聯絡的空間。
“失敗了!”漢尼重新調取出了樓轍的生命軌跡圖。
波浪線的線條大起大落,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斷,這似乎正是印證著他在平行繭內遇到了很多消耗大量波導的危機的。
“怎麼回事天天,不是說,回到過去了解一下關於他所想要的答案嗎?”漢尼一邊調動著整個繭體內未被徹底啟用的迴路分擔壓力,一方面詢問關於天天在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我們遇到了,而且遇到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件,樓轍說過,無論歷史怎麼樣,他都會想在那裡嘗試著做點什麼的,在我脫出的時候,他正在趕往他的故鄉,因為攻堅隊把目標對準了他的母親。”天天坦言道。
”這條波形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就陷入到了低谷了,說明那時候他甚至已經用盡了全部的波賦,但後面波賦似乎又再次攀升了,不僅如此攀升的次數還達到了三次,也就是說,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強制提升了自己的波導水平是嗎?“漢尼所擔心的就是在提升之後所產生的副作用,而在此刻尼伯龍 根無法合理介入的狀態下,樓轍可能永遠在平行繭內再也回不來了。
“對的,那是牽牛花婆婆教會他的波導技巧,似乎可以在逆境中強迫自己的身體產生大量的波導,但之後會陷入肉體的極限疲憊狀態。”
當天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已經包含著淚水了。
就算不從漢尼的表情,從不斷髮出超高溫的平行繭表面也可以感受到在另一個世界所產生的危險,她為什麼沒有一直待在樓轍身邊呢,她為什麼呢?
就是這樣自責的情緒折磨這個女孩,也就是在此刻,她才明白整個世界對她來說最為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操縱檯的畫面還在閃爍,就在生命曲線即將墜到谷底的時候,樓轍的波賦竟然再一次被啟用了,而且一直維持到了眼下的時刻。
得知這一點的漢尼終於送了一口氣。
“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樓轍還好著呢,雖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但是生命曲線依然在維持著!”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市長大人抱起了蹲在地上的天天一同舒了一口氣,並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讓你的朋友陷入危險了。”
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天天就趴在市長大人的肩膀上哭了出來。積蓄的壓力對於偽生命來說,依然大到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