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溪掏了掏耳朵,然後側耳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眼神不好聽不到。”
鍾習川偷偷揚起嘴角,但很快就恢復原狀,“我說,咱們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先聯手,賺到錢之後就和離,還你自由身,如何?”
“不錯,那思思還有浩文怎麼辦?”
鍾習川趁機往沈如溪的包子的方向挪了挪,輕聲應道:“我負責,賺錢之後七三分,我七你三,三成也夠你嫁人的了。”
“好。”沈如溪爽快地應下,畢竟單憑她一手廚藝,在任何時代都餓不死,就算是三成的錢,她也能發揮到十成的作用。
“那...”
“給你。”沈如溪從那大袋子裡邊取出一袋,爽快地遞給鍾習川。
“袋中袋?”
“對啊,這本來就是給你的,”沈如溪看著鍾習川一臉吃癟的模樣就覺得開心,繼續說道:“不過,看你向我求和解的模樣,還是說不出來的爽,倍兒爽~”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鍾習川一口咬下肉包子,看在如此美味的份上暫時停止對沈如溪的嘴炮攻擊。
“對了溪,你身上可還有錢?”
“沒了,本就不多,待會還要給馬伕,真是一乾二淨。”
鍾習川皺了皺眉,“原身印象中似乎這一大家子不大好相處,還是得想法子分家出去,做什麼都比較方便。”
沈如溪撅了噘嘴,她何曾不是這般想。這一大家子,鍾老頭子健在,娶了鍾林氏做繼室,生有一男一女,男的娶了同村的李氏,整日懶懶散散,不幹活。
女的就是那惡名滿村的鐘梨兒,因為太兇,至今十八都還未有人敢上門提親。
她與鍾習川屬原配大房,現在是家裡主要的生產力,原配二房鍾習河因娶的是城裡的人,所以一早就搬去縣城住。
“現在我們是口袋空空,若是分家大多都是淨身出戶,恐怕到時候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還是緩一緩再說吧。”
“好,聽你的。”
回到鍾家已是天黑,沈如溪付過銀錢下車之時就聽到裡頭又吵了起來。
“你們今日大房沒有幹活,這餅不能吃。”鍾李氏一把將鍾浩文手上的餅子給奪了過去。
鍾浩文當然不依,又將餅子給搶了回來,不滿道:“大家都是到書塾裡邊上學,憑什麼鐘不才就有飯吃,我沒有。”
“哎呀,你還敢頂撞長輩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打!打啊!”沈如溪拿著木棍子有規律地在掌心拍打,“怎麼?要我借棍子給你嗎?嗯?”
鍾李氏見到沈如溪這番模樣,當下被嚇得想要逃回屋裡邊去,可又想到鍾梨兒交代的,就硬是將腰板挺直,一口氣將剛才想要的話脫口而出。
“你們大房今日沒有幹活,屬於閒人,閒人是不能吃飯的,若是你們繼續這樣下去,以後也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