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這是將家醜外揚嗎?毒婦。”鍾老頭子也從屋裡邊出來。
“既然不想家醜外揚,那你們就不要鬧不要吵,你們搞這麼一出就像那窮瘋的流浪漢民,恨不得從別人的身上刮下一文錢來,既當了女表子,還立什麼牌坊呢?”
“鍾家要休了你,毒婦,毒婦!”鍾老頭子氣的直跺腳,這些天因鍾習川沒有到田裡幹活,那家人就沒有給銀錢,導致他們只能啃老本。
可沒有收入,坐食山空是極容易的事。
“鍾老頭子,你在這嚷嚷什麼呢?”族長被鍾習川請來,氣場一出即刻鎮住全場。
“族長,你怎麼來了?這不過是小吵小鬧,過了就沒事了。”鍾老頭子賠笑說道。
鍾習川立馬跪下地上,“族長,小輩請您來就是為了讓您主持公道,我要分家。”
“咳咳、咳咳,”鍾老頭子氣上心頭,“逆子,你竟為了這毒婦分家?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要掄起柺杖往下打。
“老頭子!”族長急喝止住。
“族長,我們大房自阿孃去世之後就一直兢兢業業,孝敬爹孃,從不敢有半分差池。田裡的活都是我們幹,也不敢有半分逾矩。可是他們呢,非但不感激,還將我們往底作賤。
大媳婦中暑臥病在床,他們還不給吃的,還打傷了思思,我們弄到城裡去,最後還得依靠丈母孃給銀子醫治。你說當男人的,當初信誓旦旦將媳婦娶回來,最後還得花娘家的錢,窩不窩囊?”
鍾習川將眼淚抹去,繼續說道:“這樣我也想忍了,可他們變本加厲,不讓大房吃飯,還抓了大媳婦又打又罵。族長你也知道,我媳婦她弱不禁風,柔弱不能自理啊~”
“咳咳,咳咳。”沈如溪配合地咳嗽兩聲,然後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暈倒在地。
“媳婦。”/“阿孃。”
鍾梨兒、鍾李氏、鍾林氏忍不住嘴角抽抽。
“族長,你看她還落下病根了,按照他們所說大房不幹活沒飯吃,那豈不是讓媳婦白白等死嗎?你看我們屋子裡東西都被扔了出來,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四周鄰里早就被鍾家所弄出的動靜給引了過來,現如今見到鍾習川這番聲情並茂,不由地跟著熱淚盈眶起來,紛紛喊著分出去,搬出去之類的話語。
族長往日裡不是不知道鍾家這攤子事,只不過他們不說,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族長,他們偷了阿孃的錢。”
“閉嘴!你再胡說八道就滾回自己的房間去。”
“阿爹~”鍾梨兒從未被鍾老頭子如此罵過,當下就掉了眼淚。
鍾林氏連忙將鍾梨兒給止住,她知道鍾老頭子最愛面子,現如今請了族長來,弄到這番場景已經是丟盡鍾家的顏面。更何況本來就沒有偷銀子一事,若鬧大開來,指不定真就告到縣老爺那裡去了。
到時候怕是挨板子的會是她這副老骨頭,她可受不了。
族長看了眼靠在牆邊虛弱喘氣的沈如溪,以及兩個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的小孩,再轉回看向跪在地上、丟失自尊的卑微求活的鐘習川。
最後只好無奈嘆氣問道:“鍾老大,你當真要分家出去獨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