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她而已。”
沈如溪心中一涼,她剛才尚還可以認為鍾習川回國是因為她,可大學因為那件事之後他倆就沒有過多交接,又怎會因為她而出國。看來未婚妻一事不是空穴來風。
沈如溪將失落的眸子收了收,淡說道:“那挺好的,就像磊哥唱的那首《因為一個人》一樣,因為一個人放棄一座城,因為一個人追尋了一生。或許最後也會因一個人,愛上...”沈如溪喉嚨有些哽咽,就止住了。
“你怎麼了?”
“沒...沒...沒事。”沈如溪連忙低下頭去,使勁抿住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順臉頰而流,最後還滑進碗內的湯裡邊去發出咚的響聲。
這一聲於鍾習川無疑鴉雀無聲,可對於沈如溪來說確是震耳欲聾。
她連忙將湯碗端起就著嘴邊大口大口往下灌,非常害怕自己的醜態被鍾習川給瞧見了。
“喝慢點吧,又沒有人與你爭,急什麼?”
“嗯。”
“對了,你以前是怎樣過大年三十的?”
沈如溪沒有回應,只咕咚咕咚地咽口水。
“要不再添點?”
“不用。”沈如溪這才將碗放下,裡頭的湯一早就沒了,她只不過不願被鍾習川聽出她哽咽的聲音罷了。
鍾習川的身子往前湊了點,微微皺眉問道:“溪,你沒事吧?我怎麼、”
“沒事,我我我有什麼事。”沈如溪連忙別過臉去,“我以前,額...大年三十都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過的,看春晚啊,吃餃子,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還...還猜謎什麼的。”
這般說來,沈如溪的鼻子又酸了。她在現代與鍾習川不一樣,她出生在一個十分美滿的家族,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健在,她因最小而受盡寵愛。
可是現在她到這裡來,也不知他們會傷心成什麼樣子,也不知會不會想她。這般想來,沈如溪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你怎麼哭了?想爺爺奶奶了?”
鍾習川立馬站起身走到沈如溪旁邊,這剛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就被她連忙甩開。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才不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來呢。”
鍾習川也是頭一次見到沈如溪這般模樣,往日裡的她都是自信滿滿,永遠熱情向上的女孩子。
可現在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刺蝟一般,外人安慰不得,只能獨自委屈療傷。
“都是我,那你打我好不好?”鍾習川試著將沈如溪的手腕給抓住往他身上打,可又被快速甩開了。
“誰打你,別在這動手動腳的。”
“好,不動手動腳,那我把碗碟洗了,再燒水給你洗澡,早點睡好不好?”
沈如溪將眼淚給抹去,噘嘴說道:“本來就是你洗碗的,你還想偷懶不成?”
“我就知道瞞不過沈大廚的,回屋吧,夜裡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