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詢立馬彎腰拱手作揖,言道:“陛下萬歲。”
鍾習川隨即也跟著做,沈如溪本想著也這般弄,後來又想著男女有別,就試著學習劇裡的行禮姿勢,只可惜未免有東施效顰之感,骨碌地就摔在地上去。
而後就乾脆跪在地上,恭敬言道:“陛下萬歲,萬萬歲。”她怎麼就忘了問廖詢這禮該怎麼行呢,這下真是鬧出洋相來了。
樂帝高笑幾聲就落座於正上方,“如此大禮,朕心甚慰,起來吧。”
“謝陛下。”
鍾習川趕緊將沈如溪給扶起,將暖意傳遞到她那冰涼的小手上,“別怕。”
“廖卿辛苦。”
“臣念陛下之恩,洪澤福照,不苦。”
樂帝看向鍾習川,“你可姓鍾?祖上承何制?家中還有何許人也?”
鍾習川拱手應道:“回陛下,草民姓鍾,祖上不過鄉間務農,家中尚還有一老,因惦念鄉間風情,故不隨草民而來。”
“嗯,務實,不錯。”樂帝揣著手看向沈如溪,“你就是那個施粥的小娘子?”
沈如溪咕嚕地嚥下口水,緩緩抬起頭來,見得小眼濃須卻盡顯威嚴之人,正揚著嘴角對她發笑,便又急急地撂下眼簾來。
“回陛下,民婦得廖老爺旨意,行施粥之事。”
“但廖卿也讓你們買五間酒樓?”
沈如溪的眼珠子滑溜地要緊,自又將腰間往下壓了點,怯怯道:“民婦此前就有想要擴大酒樓規模的念頭,只是暫時被事情所耽擱了。”
“嗯,商人重利乃正常之事,只不過你們到興安不久,是如何獲此重利的,朕想知曉。”
“陛...陛下,我們的錢都是從正當途徑獲來的,此次無非就是那些酒樓的東家想著到別處謀生,才快速將酒樓拋賣,民婦也是撿了個空子。”
她當然想說是因為遭了難民的搶掠,經營不下去才低價售賣,可她能這麼說嗎,一句話就足以得罪廖詢和周遭的縣老爺,她還想著好好活呢。
樂帝聽後就只玩弄起手上的玉珠來,半會才開口言道:“既如此,鍾氏夫婦於此次救災中行施粥善舉,賞京中三進寬敞大院一間,黃金千兩。”
沈如溪和鍾習川不約而同地跪下,拱手道:“民婦/草民惶恐。”
“如何來的惶恐?朕還沒將話說完,這賞賜既然已下,這北邊胡禮城你們就要去一趟。”
廖詢接到樂帝的眼神旨意,轉身說道:“胡禮城是一個偏荒涼的縣城,所駐的商戶在兩三年前紛紛搬離,陛下是想著讓你們去那處用美食給帶動起來。”
沈如溪的心咯噔一下,敢情是在這裡等著他們,什麼賞賜,她和鍾習川也得有命賞才是。
樂帝見他們遲遲不作回應,就開口說道:“朕可賜你們比同縣老爺的殊榮,只是這事要是辦不好,你們心中應也知曉該如何做,是吧?”
“是,謝陛下。”沈如溪和鍾習川異口同聲地應道。
樂帝笑道:“起來吧,朕賜予你們京城的賞賜,自是君無戲言,待你們從胡禮城回來之時,這宅院和黃金自落入你們袋中。”
“謝陛下賞賜,陛下萬歲,萬萬歲。”
“時候也不早了,回去吧,至於前往胡禮城一事,自有廖卿為你們籌劃,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