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萊菲爾,一位美國畫家,美國當代最具影響力的油畫大師。
高凡站在這幅畫面前,只覺心醉神迷,他伸出手,又意識到不能觸控,也觸控不到,因為畫前站了很多人,所以他神經質的在空中勾了一下,口中發出驚歎聲:“這個光,好厲害,這麼大膽的應用,簡直就是放肆,但又放肆得無可質疑……太厲害了~”
“我也沒想到,大衛·萊菲爾也會參與這次評選。”勞倫斯說,“喬治·巴塞利茲,大衛·萊菲爾,你知道還有誰?馬琳·杜馬斯,那位畫家中的畫家,備受矚目的現代女性藝術家。”
“馬琳·杜馬斯也來了?我喜歡她畫的水彩和人體主題油畫。”高凡說。
“所以,重在參與。”勞倫斯拍了拍高凡過於瘦削的肩膀,他感覺撫到了一座瘦削崢嶸的山峰。
他想著,高凡一定為這次評審,付出了相當多的努力,這一個月瘦削成這個樣子,但面前擺著三座大山:德國新表現主義巨匠喬治·巴塞利茲,美國肖像畫大師大衛·萊菲爾,還有以粗糙畫法聞名世界的南非女畫家馬琳·杜馬斯。
這三位都是當代油畫屆有能力問鼎宗師級地位的超級大師,很有可能誰先走一步,其作品就會成為下一個蒙特利安。
只怪由十位大師、收藏家和鑑賞家的評審團,出的主題太好了,‘描繪美’這樣的題目,任何一個畫家都不會覺得被冒犯,因為這是人類永恆的主題。
“不必擔心,入選已經是一種勝利。”想到這,勞倫斯又說。
“對啊,我會入選的。”這時高凡和勞倫斯已經走到馬琳·杜馬斯的畫作前。
這是一副巨型人體油畫像,高兩米,寬一米,它以等比例的方式,描繪了一位非洲女士飽滿、壯碩、線條豐盈、充滿收穫感的身體。
大量紅、綠和藍三色的塗抹和運用,讓整幅畫充滿衝擊性,這種燦爛的表現力是馬琳·杜馬斯的最愛,畫中人呈現出一種茁壯的生命力,令人著迷。
也有很多人圍在這。
勞倫斯在其中瞧見了幾位好萊塢明星,他們議論著需要多少錢才能買下這幅畫——相對於這些明星的身價來說,這畫肯定不算貴,但他們大概只能欣賞其中的經濟價值吧。
再往前走,就到了人群的第三個匯聚處。
這也是最大的一個匯聚中心。
因為以三十米高的玻璃幕牆為背景,這裡搭了一個寬幅達到六米的展架,展架上繃著一幅5米乘2米的巨畫,彷彿涼棚一樣,人們走到這,需要用能夠治療頸椎病的角度仰起頭,才能瀏覽到這幅畫的全貌,然後就開始驚歎。
這幅巨畫描述上帝與惡魔,光明與黑暗,以中心為交界線,兩個世界在互融,在相互顛倒,在彼此銜接,上帝與撒旦在畫面中央激烈交戰,在他們身周,則是大量的天使與惡魔相互攻擊,這幅畫用熾烈但晦暗的線條,描述了一場創世之戰。
所有神都帶著狂放張揚的造型,彷彿要突破畫布衝向世界,而更精妙的,則是這幅畫的整體佈局,黑暗與光明似乎正在交融,在明暗交界處,有幾個天使與惡魔正在彼此轉變,喻意著這世界混沌的真相。
“真……厲害。”高凡仰著頭,瞧著這幅鉅作,已經沒辦法再說出其他詞彙了,所以要好好學習很重要,否則高凡就會多從腦袋裡挖出幾個能夠表達震驚的成語了。
勞倫斯不是第一次欣賞這幅來自喬治·巴塞利茲的大作了,但仍然一樣要為之窒息。
這要怎麼贏……?
這不可能贏。
“很厲害。”高凡這時卻對勞倫斯說,“但如果只是這樣,我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