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畫室,本來有一間是留給吳好學的,但他死得太快了。”高凡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而這時,三人正在高凡的畫室裡,觀看高凡正在創作中的最新作品。
聽著高凡的嘟囔。
安娜安慰他:“高凡,你不要太難過。”
“我像是難過的樣子麼?”高凡說。
“小師弟,你這樣才讓人擔心啊。”勞倫斯嘆了口氣,他知道吳好學對高凡來說,算是一手養大的,高凡視其為子侄,並很多次表達出要吳好學傳承惡魔派衣缽的打算,現在經歷東瀛一遭,吳好學驟然而亡,最難過得肯定是高凡。
所以,表面上越不難過,高凡心中就是在崩潰邊緣吧?
當然,這只是凡人的猜測,勞倫斯想不到高凡此刻心中瘋狂的主意。
“大師兄,你這樣才讓人擔心呢。”高凡反過來對著勞倫斯嘆息,“這麼多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你竟然穿著運動裝來見我,你再看看你的肚腩,你臉上的鬍子,為什麼戰爭會讓你這樣頹廢呢?”
呵……勞倫斯頗為不好意思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得到你的訊息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收拾……”
“這幾個月勞倫斯先生一直躲在房間裡酗酒。”安娜告狀。
“戰爭中哪有藝術的存身之地啊……佳士得、勞比富已經兩年沒有召開拍賣會,藝術品的價格直線掉落,在這個時代,誰還關心什麼21世紀現代藝術,他們只關心飛機、大炮和戰艦!”勞倫斯感慨。
這是當然的,除非勞倫斯轉職為軍火商人,否則他在一場目前尚且看不到結局的戰爭亂世中,肯定找不到職業方向。
但沒關係,高凡能給他方向。
“大師兄,我接下來要創作的作品,它的價值超過飛機、大炮和戰艦,所以,也到了你重新發光發熱的時候了,去準備畫展吧,我將為法國巴黎創作一幅任何惡魔都不能攻破的堅固城堡~”高凡興致勃勃得說。
勞倫斯對此半信半疑,畢竟高凡在他這吹的牛皮和撒的謊都太多了。
安娜則馬上問:“怎麼做?是重新畫那種含有巨量資訊的支柱之畫麼?”
“這需要使用兩種顏色。”高凡向安娜介紹,“第一種我稱其為‘櫻白’,使用它能夠描繪出‘活著’的人類靈魂,第二種,也是我正在研究的顏色,名字還沒想好,暫時就叫‘巴黎藍’吧,用它可以畫出‘活的’城市背景,這樣,活的世界加上活的靈魂,就是一幅支柱之畫了。”
“這幅畫中就用了‘櫻白’麼?”安娜指著高凡面前尚未完成的畫問高凡。
對。高凡默默點頭,瞧著畫中用純白色渲染而成的那個衰老人形。
“那‘巴黎藍’呢?”安娜再問。
“我來教你怎麼製作這種顏色……”高凡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虎牙。
兩個畫家開始興致勃勃得製造起一種從未存在於世界上的顏色來,一轉頭,高凡瞧著勞倫斯還在那發呆,便催促他:“大師兄,沒事幹的話,就繼續去找吳好學的遺骨吧,這孩子死得只剩下一顆蛋了,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