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正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長像跟勞倫斯一模一樣的伍德醫生,電擊了他足足一個小時,雖然是間歇性的電擊,但每次疼痛仍然蝕骨腐髓,那是直達心靈旳痛擊,到最後高凡甚至小便失禁。
當然高凡也沒饒了這個夢中的混蛋大師兄,他已經把要燒給勞倫斯的每一分紙錢都在心裡撕成八瓣了,遺憾的是,當時因為太過疼痛而用了中文,這大概讓醫生無法欣賞他的決心,未免可惜。
但沒關係,再疼也沒關係,畢竟這是夢。
高凡十分篤定的認為這是夢中,即便是在傳統的夢中時,被打了一巴掌之類的就會因疼痛而醒來,但高凡覺得自己就是在一個連電擊都無法喚醒的堅固夢境中。
想要擺脫。
可能得自殺之類的。
他現在仍被束縛帶捆著,高凡十分懷疑按照這個設定,他要怎樣進食和去廁所,但只要給他這個戰術空間,他就有辦法殺自己或者殺別人,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一直捆著他吧?
“我要吃飯~~~~”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的高凡開始大吼,他一邊吼還一邊搖晃著床,這張床並不堅固,所以被晃出了‘哐哐哐哐’的撞牆聲,很快就有護士來阻止這一切。
“先生,您可以去用餐,但您記住,一旦您有傷害自己或他人的舉動,您會得到教訓的,現在,先把這些藥吃了。”一個護士把一些可疑的白色藥物塞進高凡嘴巴里。
高凡當然不會吃下它們,這肯定是精神鎮定類的藥物,但他卻仍然乖乖將之嚥了下去,然後再張嘴給護士檢查,示意自己都吃掉了,等著護士解開他,允許他離開房間去餐廳的時候,高凡轉了個彎,就趴在垃圾桶旁用力扣嗓子。
帶著劇烈的抽搐樣的噁心,高凡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出去,當然也會消化一點,但不影響大局……
“嘔~”
這時高凡聽到同樣的乾嘔聲,訝然抬頭,就見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病人,正在垃圾桶上跟他用同樣的動作在吐藥,這個動作當然不優雅,但當她抬起頭來,笑容在她臉上綻放的時候,高凡真正覺得眼前一亮。
“辛未……”他喃喃的說。
“晚安。”長像跟辛未一模一樣的女士梳理了一下自己頭髮,雖然狼狽,但她卻仍然保持著淑女的姿態,“我們認識麼?”
“可以請教您的名字麼?”高凡覺得這個夢中辛未的身份也有可能不一樣了。
“尊敬的先生,我叫jane doe。”女士說。
jane doe?
簡·多伊?
還有……高凡知道在英國俚語中,這個名字是指‘無名氏’的意思。
並且還是在法律意義上的‘無名氏’,一些警察會用其慣指一些案件中的‘無名女屍’。
這個夢還真古怪。
“別在這聊天!快去吃飯!”一個護士見到他們在聊天,便過來催促。
籲~
簡悄悄向護士的背影做鬼臉。
兩人往就餐區那邊走過去,路上遇到不少精神病,這些吃了精神抵制類藥物的精神病患者,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一個又一個像是遊魂那樣慢悠悠的走著,在這些人中,興致勃勃的高凡和簡就顯得尤其異類,兩個拿著鐵質餐盤收到了一隻蘋果、一碗牛奶麥片粥、一塊麵包和一小塊牛排。
“我有榮興邀請您共進晚餐麼?”高凡問。
“當然~”簡說。
於是高凡為簡拉開窗邊桌子兩側的椅子,又替她擺正了餐具,簡則非常優雅的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