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雨下的這麼大,她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姑娘家,可怎麼受的住!萬一感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趙氏越說越害怕,越說越恐慌,心裡沒底,眼眶泛紅,就連手裡一直緊握的帕子都被她揉搓的盡數內卷在一起。
見她這般,沈二爺連忙勸慰道:“這也不怪你,就依我看她能幹出在茶水裡放蒙汗藥放倒琉璃她們這種事,就已經說明她早有準備,你快別多想了,我已經派人去將她帶回來了。”
“派了人了就好,大概多久能回?”趙氏窩在自家丈夫懷裡,抬起頭問道。
這一下子給沈二爺問懵了,這暴雨天氣,他也不能準確說出時辰吶。
但低頭對上自家媳婦淚濛濛的雙眼,他便下意識回答道:“今日一定可以見到。”
趙氏點頭,送了口氣道:“那便好。”
沈二爺爺送了口氣,先將人哄好,其他什麼都好說。
“那母親那……”趙氏再次開口,這回語氣裡隱約帶著害怕。
沈二爺低笑,伸手將人摟緊了些:“娘那自然是好說,這麼些年,你還不知道咱孃的脾氣,只是這會正在氣頭上,等箐箐回來了,就一切好說了。”
趙氏聞言默了默,半響點了點頭,心中的擔憂卻一直沒有消散,只盼著沈箐箐能早點歸家。
……
自從早上稍許休息過一會後,總鏢頭便再次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啟程。
他們的速度不算慢,僅僅幾個時辰,就已經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
因著上回休息的空隙,沈箐箐已經成功打入這輛車的陪同內部。
她給自己起了個名字,也編了一段身世,幸好這幾個人都不是精通陰謀詭計之人,不然她漏洞百出的謊話還真崩不住。
“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三個噴嚏再一次從沈箐箐的鼻子裡噴出,她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剛才,她便開始莫名其妙的打噴嚏,不僅響而大,連數量都取勝眾人!
就因為這,她都被總鏢頭蹙眉瞪了好幾眼了!
“沈清,你是不是不小心染了風寒了?”
沈清,是沈箐箐給自己取的名字,如今喊她的正是那個與她換乾糧的少年何旭。
何旭是地道的京城人,今年堪堪十八,因著家中出了事,沒辦法才出來跑鏢,另外沈箐箐也沒猜錯,他沒跑鏢前確實是個讀書人。
何旭性格好脾氣也好,又加上開朗的性子,一路上已經和大多數人熟絡了起來,託他的福,沈箐箐也誤打誤撞的融入了他們。
眼下見沈箐箐莫名其妙的打起了噴嚏,何旭不由有些擔心,側頭問道。
一旁稍微強壯些的男子聞言,也看了眼打噴嚏打的眼睛都泛著水花的沈箐箐道:“是啊,沈清兄弟,你該不會是染上了風寒吧?”
這人名喚阿牛,是總鏢頭帶過來的人,長得憨厚老實,長了一身腱子肉。
看著嚇人,但人卻是很好的。
沈箐箐聞言,一邊伸手揉揉自己還在發癢的鼻子,一邊擺擺手道:“無礙無礙,大概是家裡人唸叨的緊。”
按照時辰算,估計也差不多是琉璃清醒的時候了,她若是看見信,自然第一時間就該找祖母。
所以這個噴嚏差不多就是這樣來的。
“害!那這就正常了,你小子第一回出鏢,家裡人少不得要擔心的嘞。”大牛笑著拍拍沈箐箐的肩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