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劉松仁的話也許有一定的真實性,對於大離而言,封疆肯定沒有瀏陽郡縣的優先順序高。
之前他跟徐州鬧,殺齊道山宗門的弟子,或許這些大離京城都不會管,因為沒有大到需要插手的地步。
但瀏陽郡縣不是那些小縣城小宗門,若是真的殺掉劉松仁,可能真的會牽扯一系列的問題。
這一點,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
其實早在開打之前,有些懂得王朝利害的修士,就已經猜測到了這樣的結果。
即便那個封疆縣令有足夠強硬的底牌,或是有強大的修士靠山,可最後,他真的敢動手殺人嗎?
殺劉浩可以,但劉松仁對於瀏陽郡縣代表著什麼,無需多說,太多太多的東西以及背後的牽扯。
如此複雜的情況下,殺他,猶如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是很多大郡縣,數十上百年根深蒂固種下的把柄,除非有極其特殊的原因,否則很難剷除。
此時,
很多膽子大過來觀戰的封疆百姓,都沉默了。
劉松仁這無疑是一種由高向低的藐視。
並且,他讓很多封疆人感受到淪為棄子後,還要被其唾棄的感覺。
封疆沒有瀏陽郡縣重要,他們是可以被大離丟棄和遺忘的。
有些事情他們不是不懂,只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或許大離,早就無所謂封疆人的死活了。
身為大離子民,甚至在一個月前,他們都是驕傲的,尤其是說道大離的軍隊和大離鐵騎。
但細細回想,好像就連當初薛林毅那樣在家門口踐踏他們尊嚴的時候,也沒見一個軍營之人過來找回面子。
但好在,最終是那個聲名狼藉的沈縣令站出來了。
這段時間,沈木給他們帶來了很多的驚喜。
從抓兇手,到殺人立規,再到種田豐收,等等。
很多人覺得就好像做夢一樣,反正生活在這裡幾十年了,這還都是頭一回。
很多人心中憋著氣。
他們也想問問憑什麼?
別的郡縣百姓的命是命,他們封疆百姓的命就不是嗎?
也的確,還真就是不值什麼錢。
可好歹偌大的封疆縣,也還算是大離的疆土吧?邊境就他們一座城,多年來承受了多少?
同為郡縣,別人過來鬧事殺人欺負人就可以,而我們反擊就會被降罪,這是什麼道理呢?
諸多的不公,諸多的憤慨,此刻都在人們心中燃燒。
但是他們不敢發出聲音來,只因他們是螻蟻。
“沈木,楞什麼呢,別聽他的,我古三月支援你!身為封疆人,死為封疆死人!降罪就降罪,大不了我下輩子再做將軍好了!”
在一處很遠的牆頭兒。
黑臉的羊角辮小丫頭,扯著脖子大喊,打破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