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容她拒絕的,沈南寶只覺得腳下一懸空,人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驚起風月細碎的呼哧。
沈南寶也慌了,讓他放開,作勢掙著,沒掙得開,她就像是隻蝴蝶,身體被他釘住了,翅膀怎麼撲騰都沒用!
風月惶錯地走上來,“殿,主,大人……您要務繁忙,這麼一來一回的要耽擱您半程子光景呢,還是由小的扶姐兒回去罷!”
蕭逸宸覺得她煩,怎麼當主子這樣,當奴才的還是這樣。
不嫌拘得慌麼?
還是就這麼怕別人看著?
看著就看著了!
這裡是郡王府,誰敢碎嘴子!
蕭逸宸乜過去,“不用,這程子的功夫我還是有的。”
他上下打量風月,“何況你這小身板的,妨不得扶到半截把你家姐兒栽泥裡去。”
說著,在風月銅鈴一樣的眼睛裡,大手包住沈南寶後腦勺,用力往自己胸前一按,卯眼嵌榫頭般的,把她嵌進自己懷裡。
那微澀的蘇合香就這樣從袖籠裡飄出來,針刺一樣直往沈南寶腦仁裡扎,扎得她神魂顛倒,耳邊嗡嗡的,聽清楚了才發現,那是他的心跳,一如她的心跳。
‘咚咚’、‘咚咚’……
漸漸的,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纏,那特特兒屬於他的味道,繩索一樣的纏在她脖兒上,纏得嗓子眼都緊疼起來了。
沈南寶閉上眼,無聲的喟。
就這樣罷。
抱一抱也是好的。
至少以後回想起來,可以驚心動魄一番,也能給她死寂荒寒的一生描摹出點彩。
蕭逸宸感受到懷裡的人兒軟了下來,嘴角不自禁地揚了揚。
看罷。
嘴上說不,身體卻誠實得很。
這不是很喜歡他抱著她嘛!
還說什麼要淡了這份情,他偏不,他非得要日日戳在她眼前,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真是兄妹又如何!
大不了他不娶人,一輩子守著她!
這麼想著,先前壓在心頭上的石頭瞬間沒了,神情也霽了,走起路來也輕快了。
風月本來低垂著頭緊跟其後,但瞧見蕭逸宸那步子愈發的佻躂,像看見了西洋景一樣滿目的納罕。
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怎麼剛剛還烏雞眼似的他,這翣個眼就改頭換面了呢?
這麼想著,就跟著蕭逸宸到了愛寶軒。
其實愛寶軒本來不叫愛寶軒,是因著姐兒要搬過來,蕭逸宸特特兒改的,甚至還不惜用連夜叫人敕造一塊髹金的牌匾,懸在門屏上,就著光一曬,明晃晃,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歡喜沈南寶!
風月嗐然,一壁兒覺得何必這樣,一壁兒隨著蕭逸宸邁上階,就在將跨進門的那刻,一陣風拍過來。
風月抬起頭,就看見蕭逸宸跟餓狼叼肥羊般把沈南寶抱進了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