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宸卻被她這一聲問得渾身酥脆了,忍不住摟緊了些,“有些難,我儘量。”
他實話實說。
畢竟這身上的香,誰長個鼻子都能聞不是。
他也不能夠因此斫了人家的鼻兒罷!
他兀自自地想,沈南寶方才的喜悅卻被他這麼一句滌了個乾淨,她扎掙要退出他懷抱。
他察覺到了,手一緊,緊緊梏住她。
她便像只被他攫住跗蹠的鳥兒,翅膀怎麼撲騰都沒用!
沒用,也要撲騰!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凜凜把眉顰起,“儘量?”
她又掙了掙,沒掙出,便拉長了聲調笑,“哦——是我礙著你了罷,叫你不好同其它小娘子說說笑笑,也是,那鄭二姑娘不便是個例子麼,因著我,叫她好不自適呢!我這就退出來,讓你安安心心的給她們好好聞聞。”
蕭逸宸聽得又驚愕又有些好笑,“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哪有覺得你礙著我了。”
她卻不聽,一徑扎掙著,扭動著。
像是一粒花苞在他掌心裡展開,一寸寸,一分分都活了起來,都充滿了無邊的誘惑。
蕭逸宸忍不住的慌,更覺得熱了起來,他按捺著嗓子,近乎是從齒縫裡蹦出一句哀求,“你別動了……”
沈南寶不想依教,但身子正正擦過他的那裡,突兀的一塊兒,跟尖利的茅一瞬間插進了她的腦仁,攪出砰訇一串的亂響。
她到底不是那些個沒經人事的小娘子。
前世那些感受雖然都差不多記不太周章了,但那裡,她還是清楚的。
就是前世祖母也同她說過。
這些個小郎君之所以與她們小娘子不同,那是因著他們身子多了一塊兒。
那一塊兒是他們的寶劍,是任何能工巧匠都打造不出來的。
這樣的劍,若不出劍,倒也還好,呆在該呆的地兒,遮遮掩掩便也藏住了。
但一旦出劍,便太鋒利,太過剛易折,必須得要鞘護著。
而鞘就在她們這些小娘子身上。
可是劍收鞘,於他們這些小郎君來說是極容易的事,但於她們這些小娘子來說那是頂頂難受苦痛的事。
想到這兒,沈南寶身子僵硬了下來,只訥訥地任著他抱。
蕭逸宸見狀,終於捨得透一口氣了,所幸他的手夠長,稍微拉開了點同她的距離,也依然能摟住了她。
他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要獨獨聞那香,那我日後便只在屋裡,只和你相見時燻,這樣別人就聞不到了。”
她哪裡是這個意思。
沈南寶哭笑不得,卻明白他的意思了,依依伸出了手,又抱住了他,‘嗯’了聲。
乖乖巧巧,一點也不見剛才那股蠻扭勁兒。
好半晌後,她問:“累嗎?”
“不累。”
其實是有點的。
他高她許多,要抱住她須得俯下去了身,久了,腰便有些酸了。
但只是一點點酸罷了。
一點點的酸能換來無盡的甜。
這多划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