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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謠諑

這聲像極了兩鐵刃相接,簡直刺耳到沈南寶慄慄然,也瞬間吸引來往的眾人,嗖嗖的飛來了視線。

蕭逸宸成了活靶子,卻恍若未見的,凜凜盯著鄭書昭哂道:“你想我們進開封府獄,且得先拿出真憑實據,不然人開封府憑什麼要開面兒按你說來?”

“真憑實據?”

鄭書昭氣得臉紅,“你們倆那些汙糟爛的事,還需得著實據麼?外頭怎麼傳言的你們,你們捂著耳朵盡當聽不見是不是!”

這話撂下,又兀自自跺了下腳,“我本來以為你們從前怎麼那也是從前,成了兄妹應當不至於,沒成想,倒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頂著兄妹的頭銜不曉得幹了些什麼讓人掩葫蘆嘴的事!”

這話叫沈南寶想起那晚的事,不由抿了抿嘴。

就是這麼一細小的動作,被鄭書昭眼尖的看見了,一股沒來的羞惱頃刻間席捲了大腦,她恨然啐罵起來,尖利的聲音這下不是兩鐵刃相接了,是徑直捅破穹隆,勢必要天塌地陷。

“好個沒臉沒皮的人物,勾引自個兒的兄長,做下亂大倫的事,還竟敢在這裡笑!還女鄉君,你學的那些禮教全都吃進了肚子裡去麼!”

“你就不怕遭報應麼!”

越罵越難聽,聽得在場眾人各個臉上興味意足,也聽得蕭逸宸直沉了臉色,“堂堂中書舍人的嫡出,就是這樣的潑婦麼?”

他竟然說她是潑婦!

誠然,這段時日她是和那宋京杭同進同出,但是那不過是為了叫他側目,叫他明白她不是沒人要的貨色,也叫他情急她不是他的甕中之鱉。

可是呢,她都這樣明晃晃在他眼前現了,他卻只在乎那個沈南寶!

甚至現在都還這樣說她了。

鄭書昭滿心的憋恨,橫衝直撞的撞上了眼梢,下一瞬就要翣出淚來,“我說的不對麼?是你親口告訴的我,你歡喜她的……”

話說到這份上來。

鄭書昭心裡還抱有一絲幻念,只要他不認,那麼便證明他也沒那麼歡喜那沈南寶,她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她甫一開口,蕭逸宸便篤篤點了頭,“我是歡喜她,男女之情的歡喜。”

這話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倒吸冷氣。

鄭書昭也煞白了臉孔,渾身直打顫,半晌,才回過神來,指著沈南寶的鼻樑骨罵,“你們倆不浸豬籠,天理難容!”

鄭書昭氣極耍橫,“你們兩個今兒別想離開開封府,我且得要看看,你都口口聲聲這麼說,還需要什麼真憑實據,才能定你們的罪!”

蕭逸宸笑了笑,在人群議沸聲裡,琅琅地道:“當然是證明我和她是親兄妹的實據。”

“早先就聽得有傳聞,說這二人並非親血,我當時還以為是胡謅,沒想是真?”

“怎麼可能是真,那蕭二姑娘可是被官家親賜的女鄉君,親認的老郡王閨女,難不成,你說是官家糊塗?”

“也難說,要這話是假的,這二人豈不是亂了大倫,依照律法,這開封府尹不把人抓了還放是怎麼回事?”

……

你一言我一語,這話便傳了開。

至於那日怎麼收場的,有人說是那羅剎娑把鄭二姑娘嚇破了膽子,然後拎著沈南寶揚長而去。

又有人說,是開封府尹親自出來調停,才平息的事。

甚至還有人說,那羅剎娑當眾現了獠牙,醜哭了人鄭二姑娘,自此芳心破碎,也不再揪著這事不放了。

沈南寶一壁兒臨窗劈線,一壁兒聽著風月絮絮叨這些市井傳言,聽到最後那裡,忍不住笑,“還獠牙!這些人忒能想了些!”

風月不以為然,“姐兒,您是沒瞧見過,真有那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小的就聽人說了,什麼西葫蘆衚衕最靠裡的那頭,就住著這麼一號人,顛唇簸嘴,跟飛天夜叉一個模樣!也因而,害怕嚇著了人,所以住在偏僻裡,平日也不出門,要買辦什麼,盡是他老母親去買辦。”

綠葵幫襯著沈南寶將劈好的線捋順,聽到這裡,難免唉聲,“你要說的是真事,那我可覺得那人的老母親造孽,本來養兒是防老,沒想養出個兒,卻還要親力親為。”

沈南寶聽了也捺了嘴,“這有什麼法子,自己的親骨血。”

房裡三人唉聲嘆氣,就寶寶聽不懂,歪著頭搖著尾巴地一徑往沈南寶身上湊。

沈南寶見狀抱它起來。

甫一將它抱在了懷裡,沈南寶便笑道:“最近重了不少,我抱起來都吃力了哩!”

風月和綠葵還來不及接茬兒,就聽見廊下急急的一串腳步聲,隔扇踅進來一氣喘吁吁的下人,“姐,姐兒,您趕快去前廳,皇城司的幹辦拿了聖人口諭說要緝拿您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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