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是不是……聽見了溫瓷的聲音?
溫瓷依舊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見他看過來,心裡咯噔一下:“明昭哥哥?”
……果然是幻覺吧。
陸臣衣皺了皺眉,準備繼續蓋下印章。
——“陸狗在猶豫什麼啊差點給我嚇死,求求了搞快點,我眼淚都快被風乾了!”
陸臣衣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裝逼狗男人了,等過兩天,我就拿著他補償的錢,去妙春閣包養五六七八個好看又聽話的小倌!”
陸臣衣握著印章的手漸緊。
——“雖然陸狗長得還挺好看,但是山雞哪能配鳳凰,家花哪有野花香!何況這個狗馬上轉眼就會愛上別的女人,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哐哐撞大牆,半點記不起我這個可憐的前未婚妻,he~tui,鐵渣男!”
莫名其妙背上渣男這頂鍋的世子殿下,緩緩扣出了一個問號。
——“不過陸狗挺能忍啊,不愧是男主。我都故意演的那麼作天作地了,居然還能堅持兩年才來退婚。”
故意?演的?
陸臣衣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他平常很少笑,此時眉心舒展,便如一點春意掠過,冰川驟然消融開來。
只是溫瓷此時生不出半分欣賞的雅興,反而覺得莫名有點瘮得慌。
“明昭哥哥,你怎麼了?”
陸臣衣深深看了她一眼,一雙桃花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只是突然覺得,你說得對,此事尚有迴旋的餘地。”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了印章,又將那張退婚書當著溫瓷的面,乾脆利落地撕成了兩半。
圍觀群眾愣了。
溫瓷傻了。
她覺得他撕的不是紙,而是她那顆脆弱不堪的小心臟。
但她還得用殘存的理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明昭哥哥,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個屁!陸狗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我都認下葉依依陷害我要毀她容的事了,不應該啊。”
陸臣衣眯了眯眼。
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覺得,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