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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她要去找陸臣衣

那黏膩的,陰冷的,如跗骨之疽的音調,再次在溫瓷身後響起。

許是春風料峭,溫瓷打了個寒顫。

“安王殿下。”她轉身行禮。

夏連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溫聲問:“溫小姐看起來十分哀愁,是在為陸臣衣黯然神傷嗎?”

他聲線溫和,溫瓷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惡意。

她覺得噁心,皺了皺眉不欲回答,只道:“殿下,臣女還有事,先行告退。”

夏連景輕輕笑了一下。

他唇角上揚,眼神卻是冰冷的,緊盯著溫瓷:“溫小姐不如早些為自己做打算。”

“畢竟溫將軍遠在西南,而你與永安王府的婚事,也即將不復存在。”

溫瓷猛地抬頭。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獵場平原上,夏連景說過的那句話:“若是他死了呢?”

再聯想一下他剛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的這些,要不怎麼說反派只能當反派呢,這不明擺著狼人自爆嗎?

陸臣衣遇刺這事,就算不是夏連景做的,也絕對跟他脫不了關係。

夏連景還在說著:“溫小姐,本王等著你做正確的選擇。”

他的視線掃過少女玲瓏有致的身軀,眼中暗色愈重,“別讓本王不高興,不然,本王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溫瓷緊鎖眉心。

夏連景現在還真是裝都不裝了,話裡話外那意思不就是暗示溫瓷趕緊麻溜兒地自薦枕蓆,不然他可能就要搞強取豪奪那一套了。

他這麼肆無忌憚,只能說明陸臣衣的情況恐怕真的很糟糕。

……

……

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晚上,溫瓷閉上眼就是夏連景那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視線,怎麼也睡不著。

正如他所說,溫瓷最大的靠山——她爹飛鷹大將軍,駐守在千里之外。

真要出點什麼事,飛都飛不過來。

陸臣衣還在的話,夏連景還有所忌憚,不敢亂來。

但他現在失蹤,生死不知,夏連景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再加上他有大病,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設想。如果夏連景真的要對溫瓷做些什麼,以她現在的能力只能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這世道,總是對女子苛刻,夏連景一個皇子想對她的名聲下手簡直是輕而易舉。

溫瓷睜大了眼直到後半夜才生出幾分睏意,但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

夢裡陸臣衣一直沒有音訊,她被夏連景抓住,像只雀兒被關在純金的牢籠裡,手上腳上都用細細的精鐵鎖鏈鎖著。

夏連景手裡把玩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慢慢走近她。

他臉上帶著惡趣味的笑意,用匕首挑開她的衣裳,尖刃遊走在光滑的肌膚上。

他笑著問:“用這個,在瓷瓷身上作畫好不好?”

然後溫瓷全身冷汗地驚醒過來。

她從未有一刻如此地想念陸臣衣,人是狗了點,但男主的安全感真的爆棚。

不行,溫瓷打定主意,得化被動為主動。

夏連景等著她打包好自己送貨上門,但這是絕不可能的。那她得在夏連景發瘋之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她要去找陸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