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跟著陳木進到自家院子,陳木放好衣服,把那兩本資料拿進屋裡。再出來時,懷裡抱了許多晾衣架。陳木正伸手拿陳魚的衣服,準備晾曬時,被陳魚拿走了。
“我自己來吧。”
語氣溫和,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陳木跟汪沫一樣,有同樣的疑問。覺得陳魚的反應非常反常,她為什麼還沒有發火?
陳魚捏住衣領兩個角重重一甩,她是想把衣服弄得平整一點,這樣衣服曬乾後不會有太多的摺痕。誰想這一甩,甩了自己一臉的水。她僵在原地,原來剛才洗衣服的時候,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衣服沒有擰太乾就丟進桶裡,想著回來用脫水機脫下水。
現在這個年代,洗衣機都不常見,哪來的脫水機。陳魚趕緊看了眼陳木,趁對方沒有注意到她,迅速抹掉一臉的水。
她也不知道陳木是看到了裝作沒看到,還是真的沒看到,反正他晾曬的速度變快了很多,陳魚都沒有晾幾件,桶裡的衣服就沒了。陳木順勢把桶裡的水倒進了菜地裡,陳魚目測那桶裡足足有半桶水……
陳魚眼皮直跳,尷了個尬。無力地跟陳木解釋道:“力氣有點小……”
陳木無語。
這會陶小娥起來了,拿了牙刷接了杯水去院子裡刷牙,正好跟兩人打了個照面。見到陳魚在晾衣服,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沒睡醒看錯了。
陳魚會洗衣服晾衣服?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陳魚還在那兒。
她驚得說不出來來話,一口泡沫忘記吐,直接嚥了下去。
“你跟這小子去洗衣服了?”陶小娥說著話,泡沫四濺。
陳魚點點頭,“嗯,我洗自己的衣服。以後這衣服各洗各的,陳希跟奶奶的衣服我洗。你跟爸的衣服,你洗。”
陶小娥現在不懷疑自己眼睛,開始懷疑耳朵有問題了。
“你腦子摔壞了?怎麼淨說胡話。”陶小娥漱了口,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泡沫,“這小子吃我們家,住我們家,洗個衣服怎麼了?又不是什麼重活。”
“她是男生。”
哪有男生給女生洗衣服的,外衣還好,這貼身衣物,她接受不了。這世上,她只能接受她男朋友給她洗內衣,但她是單身狗,迄今沒有享受到這麼好的待遇。
“男生怎麼了?”陶小娥不以為意,“我衣服以前還是你爹給洗的呢。”
陳魚翻了個白眼,她剛才是被迫吃了口狗糧嗎?
“魚兒,你告訴媽,你腦子是不是哪裡還很痛?”陶小娥不死心,堅決認為陳魚的腦子有問題,不然不會做這麼多離譜的事。
“陳希還沒起來嗎?”陳魚決定不回應這個問題,轉移話題。
“這話不是廢話嗎?你弟哪一天不睡到的日上三竿才起來。他也不用讀書,成天起了就是吃,吃了就是玩,玩了就是睡。”
好像是這麼個理。現在沒有手機沒有電視也沒有遊戲,小孩子除了在外面玩泥巴,確實消遣少。
“前院的黃豆我想收拾一下,回頭點個豆腐。”陳魚不會做豆腐,但是刷過做豆腐的短影片,看上去沒什麼難度,她應該也行。
陶小娥這一個早上,已經被驚到很多次。不介意再被驚幾次,“我不會做豆腐啊。”她急忙跟農活撇清關係,她也的確不會做豆腐,但是收拾黃豆這件事,她更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