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他們剛吃完飯沒多久,陳木就回來開始往後院裡卸柴火。他拉了個板車,汪沫幫他扶著,看著這兩相處的樣子,好像汪沫才是他姐。
那邊兩人忙上忙下,陶小娥站在一旁,一捆一捆地清點。那架勢,就像教導主任在校門口抓沒穿校服的學生,別提多起勁了。
陳魚原本在屋裡算明天要進的東西,聽到後院的動靜,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陶小娥不甘於在旁邊數數,還要說幾句,要麼這捆柴沒有挪好,要麼那捆柴送了,待會滾下來怎麼辦?
總之,十分不消停。
陳魚實在看不下去了,湊過去小聲地說,“媽,你說十捆,來真的?”
“你以為?”
“今天我還為欺負他捱了打,現在你這算是在我爹的雷區蹦噠不?”陳魚不打算上前幫忙,她看這兩人搭配的挺好,自己上去還挺礙事,她說,“萬一爹又把這火撒在我身上,讓我另一邊臉也腫起來,咋搞?”
“他敢!”
陶小娥想都沒想下意識開口道。
今天那巴掌陳敬華在她那裡認了錯,雖沒有跟陳魚說,但至少表明了態度。除非他不想好好過日子,否則他不敢動陳魚一根汗毛。
“誒,我數到第幾捆了?”陶小娥瞪了眼陳魚,示意她現在別跟自己說話,“去去去,你先去一邊,等我清點完的。”
陳魚努努嘴,她注意到汪沫正努力地幫陳木抬柴火,額頭上都沁出不少汗水,不禁有點好奇,她就不擔心自己的目的過於明顯麼。
“媽……”陳魚想問問陶小娥有關汪沫他們家的事,見她還在很認真的清點,及時閉了嘴,等陶小娥數完才過去。
“汪沫跟我們傢什麼關係,這麼無私奉獻?”
“無私?”陶小娥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斜眼看了下汪沫,“阿魚你是真蠢還是假聰明?”
陳魚挑眉,合著自己還是蠢。
“汪家這丫頭從小就跟你不對付,你又喜歡欺負陳木,她為什麼對陳木這麼上心,這不明擺著噁心你嗎?”
“呃……”
陳魚對陶小娥的話不置與否。
汪沫這麼做,可能有故意噁心自己的成分,但最主要還是因為陳木是主角。
汪沫在他們家後院沒待多久就回自己家,她下午還要回學校,得走到鎮上趕3點最後一班去縣城的車。
陳木在鎮上念初一,週日也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不過每次都因為陳魚找茬,他從來沒有在晚上5點之前到過校,一般都是做好了晚飯,在晚上八點之後才離家往學校趕。
昏暗的山路,沒有車,全靠兩隻腿步行,加上他又是夜盲症患者。難以想象陳木這小半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陳木用大半天時間砍了十捆柴,被有序地堆在牆角邊。雖然這“捆”有大有小,但也算勉強完成了陶小娥的任務。他以為過了陶小娥這關,還有陳魚那一關。誰知自他下山,陳魚就沒過問這檔子事。就連他吃完了飯,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學校也還是沒開口。
“姐……”
陳魚正在堂屋,思考她明天要買的東西時,突然聽到背後陳木在喊自己。聲音又低又冷,讓陳魚如芒在背。
這人喊個姐都這麼陰沉的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