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瞎畫的。”陳魚放下包,上前不露聲色的從陶清文手上拿回畫稿,不失禮貌地衝他笑了笑。
陶清文並沒有生氣,淡淡一笑,“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
“哪有。”
陳魚小聲嘟囔著,看著陶清文快愣了神。這人各個角度都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笑起來更帥氣。若不是自己舅舅,那多好。
陳魚嘆了聲氣,被陶小娥察覺到,還以為她走路累了。拍了拍她肩膀,“累了吧,飯馬上就好了,你上那坐一下。”
“我先去洗個手。”陳魚又瞄了眼陶清文,快速離開了堂屋。
陶清文看著陳魚急匆匆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對陶小娥說,“姐,陳魚今年多大了?”
“十六,”陶小娥在心裡算了算,“對,是十六,鼠年的嘛。是不是這麼久不見,阿魚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陶清文點點頭,“是變了不少。”
陳魚洗完手沒急著回堂屋,轉去廚房陪陳敬華。上午剩下那一半野兔肉正好派上了用場,一天做兩次一樣的菜,陳敬華不覺得有什麼。
陳魚坐在灶頭往鍋裡添柴,不經意地問了句,“爹,咱小舅是做什麼的?”
“在部隊裡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媽也不清楚。”
在部隊裡。
難怪了。
陳魚心想,如果不是在部隊裡當兵,也養不出來這一派正氣的氣質。
“他上咱家來是為了看看你,還是有事情?”陳魚才不信陶清文是為了來看自己,肯定有其他事。
陳敬華往鍋裡添了瓢水,蓋上了鍋蓋,屋裡頓時少了一半的水蒸氣。他想了想,說,“應該不是單純來看一看咱家吧,哦,不,肯定也是想來看你媽的。他們姐弟兩關係好得很。我猜有可能還有你小爹的訊息。”
小爹?
那是陳堯東?
“他跟小爹有什麼關係?小爹也是在部隊裡?”
陳敬華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深沉了許多,嘆了口氣,對陳魚說,“這事原先我也不想跟你們多說,你奶也不知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在雲南部隊裡。你小舅也是在那邊辦事,我就拜託他查一下你小爹的資訊。”
陳敬華繼續說,“你小舅也是剛到,還沒有機會跟他談談,估計晚上會說吧。”
陳魚記的這本小說前面並沒有提及太多陳木的養父,八成陶清文帶來的訊息是壞的。
陳魚提前給陳敬華打了個預防針,“爹,反正不管訊息是好是壞。你都不要想太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歸處嘛。”
陳敬華聽到這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道,“你怎麼還安慰起你爹來了,放心,我心裡有譜。”
陳堯東第一次失聯那幾年,他堅信自己弟弟不會有事,幾年後他真的回來了。但是這一次,他心裡沒有底。也許兄弟間某種看不見的牽連真的斷了。
“你今天去學校,陳木他還好吧?腳傷怎麼樣?”
“都挺好的,腳踝消腫了,下禮拜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