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這話說到了陶小娥心裡,陶清文雖然只是她弟弟,但一人升道全家有益。這話讓她很受用,但被這麼多人看著,還是要矜持一下。笑著搖搖頭,“好日子是他的,跟我也沒多大關係。”
陶菁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是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阿魚跟著去哪裡?”
“說是要去縣裡進點貨。”
陳魚坐在車子裡,沒了剛開始的不自在。跟張遙陳心兩人熟絡了,不再侷促。透過短時間的相處,她覺得張遙這個人挺幽默風趣的。陳心吧,可能是年紀小,剛入伍沒多久,帶著點小孩子的稚氣。跟他說點話,還會耳朵紅很害羞。
車子進了鎮上,卻改了方向,看著周邊環境越來越熟悉,遠處迎風飄揚的紅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是?
去中學?
發現陳魚的疑惑,陶清文解釋,“我想去看一下陳木。”
陳魚本能地想問“為什麼”,但話到嘴邊被嚥下去。陶清文去看陳木肯定是因為陳堯東的事,也是部隊裡的事。她問了不合適。不過既然到了學校,她也想下去看陳木一眼。
車子在校門口停了下來,陳魚讓陶清文先去,她去路口的小賣部買點東西。去看男主,怎麼能空手。
陳木今天下午第一節課是勞動課,主要內容就是打掃教室,給學校的花花樹樹處理雜草,衝個廁所什麼的。
陶清文找到陳木的時候,他正擼起袖子,一瘸一拐地給花壇拔草。
“陳木?”
陳木回過頭,就見一個陌生人站在不遠處,他不認識這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問,“叫我?”
“是。我是陶清文,你堂姐陳魚的小舅。”
陳木自動忽略“陳魚的小舅”這個頭銜,低聲呢喃著陶清文這個名字。看著陶清文的眼神意味不明……
“找我做什麼?”
“我是你父親的戰友。”陶清文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物件,遞給陳木,“他公務在身,沒能回來。讓我把這個給你。”
陶清文到底沒有說出陳堯東犧牲的事實,他上前,遞給陳木一塊懷錶。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玻璃面上許多劃痕,旁邊的金屬框也被磨退了色。最明顯得是右上角有個缺口,但沒有影響到它的功能。
陳木看著懷錶,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你過來找我,只為了給我送這一塊懷錶?”
“是。”陶清文彷彿知道陳木會有這樣的疑問,解釋道,“他很想念你,也知道你一定很想念他。但任務關係,他沒辦法與你通書信,也沒辦法會來看你。便讓我把這塊他一直貼身帶著的懷錶,送給你。”
陳木猶豫著伸出手,說,“有什麼意義呢?”
“就當做是一種念想吧。”
陶清文說著,見陳木頭頂上有片落葉,伸手幫他拿掉。陶清文動作不夠細膩,一不小心扯到了陳木的頭髮。陳木皺著眉看他,“謝謝。”
陳魚過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陶清文手落在陳木頭上,陳木一臉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人,淡然裡還帶著點嫌棄。
她好久沒從陳木眼裡看到這種情緒了。
陶清文對陳木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