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你拿的什麼?”汪友懷趁他不注意,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碘酒,看都沒看就往地上一砸,“你帶這個幹什麼來的?來看你的姘頭是吧?”
“小爹!”少年似乎生氣了,大聲制止他道,“她是你媳婦,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你還叫我小爹啊,我沒你這個侄子!他媽誰的侄子會跟自己媳婦搞一塊?!”
跟胡二嬸一模一樣的話,讓吃瓜群眾沸騰了。
“是真的啊?金花真的跟小硯一起了?”
“不會吧,人陳硯不一直都在學校裡麼,前段時間周假都沒回來。”
“沒聽到友懷說的嘛,這麼明顯。王大娘都坐在地上哭那麼久,還不就是因為這件事。不然,哪會動這個氣。”
“想想也是啊。金花年紀不大,還是讀過書的,於情於理都不會嫁給友懷啊。”
最後那句話,隔得老遠陳魚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說汪友懷。就見他突然伸手拽住了陳硯的領子,把人抵到門上,“你他媽以後不要進我家門!”
“哎呀,我這是什麼命哦!真是要死啊,你們再打,就讓我一瓶農藥藥死我算了!”
聽到農藥陳魚著急了,問陳梅心,“姑,王大娘不會真的要喝藥吧?”
“想什麼呢?”陳梅心一臉不屑,“講不定,她活得都比你久。她那麼惜命的人,連她婆婆都沒熬死,怎麼可能先走。”
“的妹,你姑這話沒錯。”胡二嬸補了句。
鄰里鄉親不相信王大娘真的會尋死,但這話嚇住自己的兒子跟孫子就行。汪友懷鬆開衣領,指著外面,“滾!”
汪硯理了理衣服,站在那,如一棵青松,“小爹,金花不喜歡你,你們倆離婚。”
汪硯果真一語驚死人,汪友懷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在聽到圍觀的人複述汪硯的話後,想都沒想,對著汪硯的臉上去就是一拳。
汪硯沒躲,被打得撞到身後的門上。他抹掉嘴角上的血,站起來,“我沒開玩笑。”
“還沒開玩笑!”汪友懷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還想上去打他。突然從後面竄出來一個人,拿著一個扁擔,啪的一聲直接打在汪硯背上。汪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也嚇蒙了,沒一個人說話,周圍安靜得恐怖。
“老子讓你沒開玩笑!你這小子,讓你讀書,讀成這個鬼樣子!”
汪友春拿著扁擔,一下又一下,絲毫不留情。汪硯白色的襯衫都沁出了血跡,嘴裡也是血。
陳魚想看熱鬧,但不想看出人命的熱鬧。可這會,誰都沒上前阻止。
“別打了!爹!別打了!”
突然汪沫出現在屋子裡,攔住汪友春的扁擔。原來她一直都在房間裡陪陶金花,一直沒有出來。
“爹,你再打,哥命都沒了!”
“死了最好!幹這種混賬事,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汪友春杵著扁擔,大口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