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娥看到陳木跟陳魚一起回來,沒有大驚小怪。陳敬華倒是嚴肅地問了幾句,陳魚解釋說是自己下車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腿,讓陳木送自己回來,陳敬華這才把注意力轉到陳魚腿傷上,完了還不忘囑咐陳木:“好好讀書,沒什麼事不要亂跑。”
“知道了。”
如陳木說的,回到家沒多久,藥效就過了,陳魚感覺到腿刺刺的疼。沒辦法正常走路,就連站著都不行,只能坐著。
陳魚還想理貨,被陳木摁著坐在床沿,那些貨他來弄。
“你請了一天假?還是逃了一天的學。”
陳木把兩大袋的布匹擺放在角落,又把暫時不賣的零碎物件放進紙箱裡推到桌子底下,然後才回答陳魚:“逃學。”
一聽陳木這麼雲淡風輕說出逃學兩字,陳魚突然一肚子火。
“你還真拿我當自己人,逃學這種事也被你說得義正言辭。白天我也忘了問,你幹這事,是初犯,還是慣犯?”
“初犯。”
“真的?沒騙我?”
“沒有,是第一次。”
“最好是第一次。”
知道陳木是初犯,陳魚緩和了下心情。
“晚上不回學校,肯定會被老師知道,你可以說是家裡有事。”陳魚拿起旁邊的棍子,是陳敬華幫她做的簡易“柺杖”,一瘸一拐走到門口,嚴肅地說,“以後不要讓我再發現你逃學不上課,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歡動手,我不介意動手敲打你。”
見陳木不作聲,陳魚知道他要麼心裡不服,要麼就是還有逃學的意思。剛平息的怒火,又蹭的下冒出來。
“沒聽見?”
“我有事要做。”陳木看著她,十分冷靜,淡淡說,“學校沒有假,也請不了假,我只能逃學。”
陳魚想問為什麼,但回答估計跟下午一樣。她覺得學生的基本準則就是不逃課,她才不管你將來是誰。現在是學生,就得堅守學生的準則。何況她還是陳木的姐姐,有必要多說兩句。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陳魚說著,看了眼堂屋,確定沒人,壓低了聲音,“你逃學我可以不管,我只看你的期末成績。聽說你之前都是第一,這次期末考不了第一,你就滾外面過年去吧。”
說完狠話,陳魚拄著柺杖去了堂屋。陳木看著她背影,側頭沉思。陳魚以前很喜歡威脅恐嚇她,但多是帶有欺負的成分,像今天這種為了他好的威脅,第一次聽。
陳魚不知道陳木一直在後面看她,她說話太多,現在就想倒點熱水喝。
“我來。”
手上一空,陳木搶走她手上的熱水壺,讓她去火桶坐著。
陳魚陰測測地說:“別想一杯水討好我,我才沒有這麼好打發。”
“你腿站著不痛嗎?”
“你是不是嫌棄我話很多?”
“沒有。”
“你就是這個意思。”
可憐小小年紀的陳木這麼早就要經歷女生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