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小抿了抿嘴唇，把心裡的疑問壓了下去，看向隧道前方。

開著開著，劉杉忽然“咦”了一聲，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陸小小問道。

“開不出去！”留上嘟囔了一句，伸頭出去往前後看了看。

陸小小也往外看著，可外面就是隧道，刺眼的冷光，和鼓風機的“嗡嗡”聲，讓人很不舒服，耳膜發脹。

她想要問問方馳，不料一轉身，就看到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旁邊，嚇了一跳。

“您怎麼……”她的話還沒問出口，就看到老頭站在了方馳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

“方馳……”陸小小都忘了呼吸了，叫出的聲音低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劉杉從視窗縮回來，嘴裡說道：“方處，你看看怎回事？”

他一扭頭，嚇得差點蹦起來，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居然就站在他面前，頭低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陸小小感覺渾身冰涼，一扭頭，老太太張著一雙只有白眼仁兒的雙眼，看著她。

“姑娘……”老太太發出一聲類似於舊唱片的聲音，“跟我回家吧……”

陸小小瞬間感到頭皮都炸了，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伸手就從腰拿出一把槍，頂在了老太太頭上。

“少跟我裝神弄鬼，說！之前那兩輛公交車是不是你們乾的？”陸小小怒斥道。

方馳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緩緩睜開眼，手從懷抱的姿勢放了下來。

他手指指訣一翻，一指彈出，，一直盯著他的五十多歲的男人，慘叫一聲，朝後飛出，跌在公交車地板上，又猛然爆開變成一團濃黑的邪煞之氣，從車窗飄了出去。

劉杉被嚇了一跳後，也抬起手，雙手合攏，只留下兩根食指，嘴裡唸唸有詞，朝自己面前的男人點了過去。

一團水波紋一樣的東西從他身上飄出來，轉眼就把那個男人纏上了。

男人開始掙扎，滿目猙獰，嘴巴忽然張大到無法形容的程度，滿嘴獠牙，朝劉杉咬去。

可還沒等他咬到，就被方馳從後面一把拎過去，直接扔到了車廂後面。

那人慘叫一聲後，也瞬間爆開，化作黑霧從視窗逃竄了出去。

車裡，只剩下老太太，被陸小小拿槍頂著頭沒有動。

陸小小已經反應過來，他們遇到的是什麼了。

也知道手裡的槍對他們沒有用，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下，她做出來的所有的動作都是一種本能。

可劉杉和方馳面對的鬼都已經解決了，自己面前的這個該怎麼辦？

額頭上，一滴汗流了下來，她握著槍，動了動，腳底下想要去碰方馳，好讓他過來幫忙。

誰知道，方馳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又雙手抱在胸前坐了回去，還看著她笑。

陸小小：“……方馳！”她無奈地開口叫他。

“開槍好了！”方馳笑道。

“可……這槍對他們沒用！”陸小小也不敢大聲說話。

老太太從方馳和劉杉解決掉兩個男人後，就已經面露怯意，想要逃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小小手腕上的五帝錢，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綁住了她，讓她根本不能動。

她越是想要掙脫，五帝錢散發出的束縛力就越強，而她的魂體竟然隱隱有潰散的跡象。

陸小小緊張地盯著她，方馳讓她開槍，她也不會開的。

可是，看著看著，就看到老太太的身影開始出現裂痕，就像是牆皮脫落似的，一塊一塊的，然後從頭部開始往下掉碎片，掉下來的碎片也不落到地上，剛剛掉下來就消散掉了。

“嗯？”陸小小疑惑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方馳！方馳？”

“嗯？”方馳鼻子裡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