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杉一邊把車慢慢地開進停車場，一邊說道：“你說，會不會就是我們中午吃飯遇到的那家人？”

“應該是！”方馳答道，車停穩後下了車，看向進去入口的地方。

遊人已經開始慢慢地離開了這裡，車輛也在交警的指揮下漸漸地離開了。

兩人慢悠悠地走出停車場，到了景區大門口。

售票處已經不賣票了，警察也在陸續地安排遊人離開。

劉杉掏出證件過去和一個警察交談了兩句後，就和方馳走了進去。

那個警察陪著他們，問道：“九處？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你們到這裡來，是有什麼案子嗎？”

劉杉說道，“你們可以去詢問一下你們市局局長，他應該知道九處！”

那個警察愣了一下，就笑了，“不用不用，證件是真的假的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劉杉也笑了，“我們來辦一個案子，不方便透露太多，正好遇到這裡出事，就過來看一眼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哦，那還是非常感謝的！”那個警察趕緊說道，只是多少沒有往心裡去。

“你們按照你們的辦案程式做，不用管我們！”方馳說道，然後指著一頭的小碼頭，“那裡的快艇能借給我們一艘嗎？”

“那個……”警察猶豫了一下，湖裡出事了，現在肯定禁航了，但是又是自己人，人家也沒幹涉，可能只是想去看一看，就點了頭，“可以！不過，還是我們找人幫你們開吧！你們要過去看看，也最好別單獨走！”

“理解！”方馳說道。

劉杉說：“那就麻煩了！”

警察揮了揮手，說了句“別客氣！都是自己人！”就到一邊兒找人去了。

方馳放眼看去，湖面上好幾艘船，穿著潛水衣的，和巡邏警一起，在不到湖中心的位置處停著，旁邊還有一艘側翻的快艇。

很快，警察找來了一個小夥子，說道：“他是這裡的救生員，有時間就開快艇，你們跟著他吧！”

“謝了！兄弟！”劉杉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跟著方馳，隨著小夥子往快艇那邊走去。

上了快艇，小夥子應該是知道了兩人的身份，就拿出救生衣，“把這個穿上吧！”

“好嘞！”劉杉也不說他們不需要這玩意，接過去就和方馳套上了。

快艇開了起來，速度並不快，小夥子估計是想要穩當一點兒。

沒一會兒，就到了翻船的地方，已經有人被救上來了，是兩個老人。

他們抱在一起，渾身溼透了，被人用毯子圍住身體，但是，老人的哭聲還是傳出去很遠。

等他們的快艇停下來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被救了上來，是孩子的父親。

父親咳嗽著，被人拉上船，但他還是強挺著，手伸向水裡，“阿珍，阿寶……”

他無力的呼喚聲，讓人揪心。

水裡還有孩子和孩子母親。

方馳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心裡難受得跟什麼似的。

他不會強制去幹涉人的命格，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難免攥緊了拳頭。

水面上的白霧裡，鐵鏈聲傳來，是黑白無常來拘魂了。

方馳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沒有讓黑白無常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