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舞臺上的段落衡身上。

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段落衡依舊平靜地落子，認真地計算分析。

非常棒，不愧是這個世界圍棋第一人。

光是這份沉穩，就已經和別的棋手拉開一段距離了。

棋局已經過了中場。

正如解說室內古瑞陽和周立兩人說的一樣。

局面越是趨於結束，計算機的計算越為準確。

人還有可能在後面的收官階段犯錯誤。

但是計算機不會。

這一局的結果, 已經被鎖定了。

白棋第181手落下。

段落衡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這一瞬間, 整個世界的時間，似乎凝固住了。

連帶著直播間的留言, 也暫停消失。

所有的人，彷彿都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劃時代的剎那，馬上就要到來。

正如黎明前衝破黑暗的那一縷光明。

段落衡認輸。

得到最準確的結果，每個人的心裡都是跌宕起伏。

支援元霄的骨幹們, 互相擊掌歡慶。

圍棋界的人, 則是反覆搖頭。

吃瓜群眾，那是無奇不有。

各種各樣的言論再次熱鬧起來。

直播並沒有結束。

段落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對面的柯傑握手。

柯傑的臉上並沒有笑容。

雖然他是程式開發的一員，但他也是人類棋手。

歷史被更改的時刻, 他站在十字路口看到了。

但是, 並不代表他的內心是歡欣鼓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