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鞠身第二次行禮。
“公臺,你剛才說益州軍要偷襲猇亭?”
牧景的注意力回到了益州軍的意圖上,循聲的問道。
“主公,觀其益州主力的調動,他們如此進攻夷陵,無非就是兩個可能,要麼就是拼命一戰,不惜代價拿下夷陵,要麼另有所圖!”
陳宮對著牧景案桌上的輿圖說道:“我認為益州將領不至於看不到進攻夷陵的傷亡,他們還不至於要用傷亡換取夷陵,所以我認為他們必然另有所圖!”
“圖什麼呢?”
“無論是北面的夷山,南面的夷道,都不足以讓夷陵受困!”
“只有猇亭!”
“這是夷陵的後方,一旦這裡被攻破,夷陵就陷入孤軍奮戰的局面之中,等於被圍困!”
“所以我認為,益州軍的目標應該是偷襲猇亭!”
陳宮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分析。
“有道理!”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趣味的弧度,輕聲的道:“要是他們能偷襲成功,拿下猇亭,對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最好能吸引一部分荊州主力南下!”
“我看沒這麼簡單!”
陳宮卻搖搖頭。
“你不看好他們!”
“非也!”陳宮道:“我很看好張任,張任此獠,絕對是益州第一將,論軍略,論勇猛,皆不在我牧軍將領之上,他若是圖謀猇亭,倒是有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
“他們只是小看了荊州軍,還忘記了一件事情!”陳宮說道:“這裡是荊州,如果是論地形的探討,我們誰也比不上荊州人,猇亭對夷陵的重要,我不相信荊州將領看不到,還有,猇亭後面是哪裡,是麥城,這是一個縱深的問題,他們以為拿下猇亭就好了,卻不知道猇亭一旦被進攻,麥城和夷陵同時發力,他們這一部分深入縱深之中的益州軍,當如何自處呢?”
“公臺這麼一說,我倒是擔心起來了益州軍!”
牧景連忙看著輿圖,在猇亭之後,恰好就是麥城,這個麥城自然是歷史上關公敗走的那個麥城,可現在對於荊州與益州的戰爭來說,這位置隱秘而有奇效之用。
“主公擔心也沒用!”
陳宮微笑的說道:“這仗得留給他們自己打,我們打我們的,襄陽乃是主戰場,我們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擔心之間,劉表丟得起夷陵,他可丟不起襄陽,他的主力,必在襄陽城!”
“那是自然的!”
牧景點頭。
他擔心益州軍,倒不是擔心他們的傷亡,傷亡越多越好,能削弱益州主力,他擔心的是自己的戰略意圖還沒有爆發出來,益州反而掉鏈子了。
不過這事情還是任由他們之間爆發比較好,牧軍還是把注意力壓在襄陽的戰場上。
這一戰,牧軍可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