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之前,他沒想過太多的東西,但是投降之後,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錯。
他得告訴天下人,他鞠義是懷才不遇,而不是無才之輩,只有在明軍打出了名聲,他鞠義才能讓天下人相信,他歸降明軍,乃是明智之舉。
“第二營第三營,左路出擊,第四營第五營右路出擊,速度要快!”鞠義怒叫起來了:“此時此刻,我們都別無選擇,從這戰場上活著回去,才是正道,兒郎們,戰!”
“戰!”
“戰!”
日月第六軍雖然是降兵,但是也從側面說明了一點,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從戰場俘虜而來的。
這時候不是立場的問題,上了戰場就是生死的問題。
在戰場上,如果留手,如果想要保命,那就是最愚蠢的想法,只有戰,才有機會活著走下去。
明軍左右兩翼迅速出擊。
而中路,鞠義不管不顧,他身先士卒,率領麾下最精銳的先登營:“先登無敵,碾壓他們,鑿穿!”
“鑿穿!”
“鑿穿!”
先登營才是鞠義的主力精銳,先登無敵這可不是喊口號的,而是在戰場上的表現。
作為重甲步卒,先登營在戰場上的戰鬥力,衝鋒無敵,如同一個推土機狠狠的推過去,而且當年先登營還曾經的剋制過輕騎兵白馬義從。
以步卒對騎兵,這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
“先登?”
田豫的瞳孔微微變色,他看著黑暗之中,映照在火光之下的人影,忍不住竭斯底裡的叫喊起來了:“你是鞠義那個叛徒!”
“田國讓?”
鞠義也注意到了敵軍主將,他手中長矛劃過一道冷芒,長嘯一聲,道:“田豫,燕軍必亡,你若是放下兵器投降,吾饒你不死!”
“呸!”
田豫冷笑,手中長劍揚起一道精芒,指著鞠義,道:“鞠義,你這種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某就斬了你!”
“大言不慚!”
鞠義面容有些漲紅,心中的殺意一發不可收拾,先登進攻也變得兇猛起來了,可先登雖猛,卻兵力不足,數千先登,硬生生的被雙倍兵力壓制在一線之間,根本沒辦法衝破限制。
“擋住他們,後營速速壓上來!“
田豫倒是不慌不忙。
明軍看似鋒芒,卻鋒銳有餘,持久力不行,一口銳氣可以衝鋒陷陣,但是想要破陣,必須要有持久的戰鬥力。
一交鋒之下,田豫就感覺出來了,這一股明軍和他平時遭遇的明軍不一樣,再到他發現了鞠義。
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了,這一支應該是明軍在之前收降的燕軍俘虜組成的兵馬。
他頓時有了一些主意,他先步步為營,把陣型構建的密不透風,任由鞠義如何進攻,都沒辦法突破他的防線。
然後他開始前線遊說:“對面燕軍的兒郎們,某乃燕王坐下衛將軍田豫,吾知道汝等乃是不願意為明賊而戰的,若是願意棄暗投明,吾願意在大王面前,為汝等做保,保汝之安全,亦保汝等幽州之家小安全!”
這話迅速在日月第六軍造成了一些慌亂。
“怎麼辦?”
“還要進攻嗎?”
“我們家小還在幽州!”
“我妻兒如今可是在河間,河間也是燕王之地!”
“要回去嗎?”
“現在回去,還能活下來嗎?“
“或許不能活,但是最少能保住妻兒老小,不然若是被發現我們投降了,豈不是會被株連!”
“事到如今,我們若是回去了,也未必能脫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