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臼在場的徐長老聽著這句話都是沒頭沒腦,然而康敏聽著是心下一亂,眼神裡充滿了慌張,也就是她一直低垂著腦袋,這才沒讓人發覺。
康敏不愧是個狠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語氣沒有半分的慌亂,說道:“未亡人謝過神龜公子的帶信了,沒想到亡夫還跟大理段氏有交情!不過這些事情等稍微遲一點再說罷,關於亡夫的死,小女子還有話說,還請公子不要打岔!”
吳應熊一聽到這,就曉得康敏這娘們是下定了決心要冤枉喬峰了,想來是看段正淳不在這裡,就算自己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也沒有人會信。
微微思慮了一下,吳應熊眼珠子一轉,跟著咳嗽一聲,說道:“容我再說一句話,就不打岔了,任你說就是了!當時段王爺還讓我跟白世鏡白長老、以及全冠清舵主問好,說雖然沒見過你們,但是神交已久,恨不得跟馬副幫主、白長老、全舵主‘一起’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啊!”這‘一起’二字是瞧著康敏,特意加重了語氣。康敏抬眼間看到吳應熊盯著自己,哪裡不曉得這一起是包含了自己,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和白世鏡都是一頭的霧水,但是大理段氏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二人也是拱手說著:“謝過段王爺的問好了!”
全冠清和白世鏡是沒頭沒腦,康敏卻不是,剛剛穩下來的心態,霎時間就更是慌張了……心中驚恐不已的想道:“這神龜公子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為何我跟誰發生了那檔子的事情他都知道?難不成他再偷窺不成?”
徐長老看康敏老半天不說話,於是開口說道:“馬伕人,你不是說你在日前你家中糟了蟊賊,那蟊賊不慎遺失了一件事物麼?不如現在拿出來給大傢伙看看麼?”
康敏從慌亂中回過神,這時候哪裡還敢再繼續指證喬峰啊,忙應道:“好叫徐長老知道,小女子因為先夫的亡故,悲痛不已,精神恍惚,卻是記錯了!哪裡有什麼蟊賊,只是我恍惚之下到處尋找東西,將家裡弄亂了,之後又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才以為家裡糟了蟊賊!”
徐長老愕然,忙說道:“馬伕人,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啊!”
康敏語氣哽咽的說道:“都是小女子的錯,小女子記錯了向徐長老說錯了話,還請徐長老見諒!”
徐長老頓時坐蠟了,嘴裡說道:“這…這…”
吳應熊揶揄道:“徐長老,你別這…這…這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大哥是怎麼謀害馬副幫主的?”
徐長老哪裡說得出理由來,自個之前侃侃而談要揭露出這件事情都是因為有康敏的證據,可現在康敏的突然反口,讓自己剛剛的言之鑿鑿揭露喬峰身世的理由都成了笑柄。只能恨恨的說道:“我無話可說!”
吳應熊聽著說道:“你無話可說,我倒是有話說!暫且不說你揭發此事是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我們在說回剛剛被你打岔的當年之事!”
說著就面向了丐幫眾人,朗聲說道:“諸位都已經知道當年是慕容博這老匹夫騙的江湖中人去雁門關外,才導致了一系列的慘案!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所謂的帶頭大哥了,這人就是現今少林寺的方丈玄慈!”
喬峰聽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吳應熊繼續說道:“這老和尚當年為何會聽信一個胡人的話,都不曾求證就去雁門關外釀成慘案?到底是因為一時衝動,還是別有目的?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智光大師瞧著吳應熊說出了帶頭大哥的名字,長嘆一口氣,說道:“小施主又何必妄加猜測,玄慈大師在江湖中名聲甚好更兼德高望重,又怎麼會別有目的?只不過是為了保住少林寺的武學秘籍,免得被契丹人學會壞我大好河山罷了!”
吳應熊冷冷一笑,說道:“不見得吧?我且問你,當時玄慈在少林寺的武功如何?”
智光大師想了想說道:“當時玄慈方丈正直壯年,武功在少林寺的年青一代中當屬於翹楚,但是跟他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在上一輩靈字輩裡武功比他高的高手也時不少!”
吳應熊聽著反問道:“你覺得你們當年去雁門關外伏擊的人能拿下少林寺嗎?”
智光大師雙手合十,跟著說道:“小施主說笑了,雖然當時有不少高手,說起拿下少林寺那只是痴人說夢罷了!”
吳應熊笑問道:“那我再問你,玄慈作為少林寺的翹楚人物,他帶了多少少林寺的人去雁門關外?”
智光大師說道:“這……只有玄慈方丈一人!”
都不用吳應熊在發問,在場的人就都議論紛紛起來,按理說,契丹人是去搶少林寺的秘籍,少林寺自然應當是主力阻止的選手,可反只有玄慈方丈一個人去雁門關,這實在是太不合理!
智光大師忙解釋道:“這個,少林寺的高手需要在寺中警戒,若是高手盡出,只怕被偷襲,反而不妙了!”
吳應熊冷冷的說道:“智光大師,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少林寺自詡是武學聖地,江湖中的泰山北斗!就算是寺裡需要戒備,可只有玄慈一個人去,還是說不過去吧?”
在場的丐幫弟子聽著都是連連點頭,玄慈的做法的確是讓人生疑心!
智光大師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樣,就算是少林寺真的需要戒備,也不至於如此大事只派一個玄字輩的弟子吧?再不濟也要派出幾個靈字輩的高手吧?
只是當年熱血上湧,根本沒有想太多,現在經吳應熊這麼一提醒,智光大師不由的心想:“莫非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