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回答道：“女士，我們這邊每天都會有很多病人送進來，你是來探望哪位病人的呢？”

白嘉雯心頭一跳，沉聲說道：“兩天前在楓林路發生過一起車禍，交警說有一名傷者被送到了你們醫院，是姓何嗎？”

小護士在電腦前搜尋了一番，搖搖頭：“沒有，車禍送進來的只有三名傷者，沒有姓何的。”

“我想看一眼。”白嘉雯焦急地探過身去，不顧小護士的阻攔看著電腦螢幕。

她搜尋出來的介面裡車禍事故的人中沒有何聰，而楓林路的確發生了一起車禍，但傷者叫唐肆城。

“這個唐肆城在哪間病房，我想去探望他。”

“唐肆城已經轉院了，今天上午就辦好了手續，腿傷很嚴重，家屬帶著他去了國外接受治療。”小護士看著白嘉雯，關心了一句，“女士，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不如掛個號讓門診醫生看一看？”

白嘉雯冷靜了下來，“不必了，謝謝。”

她轉身離開醫院，何聰身邊已經沒有親人了，那天晚上出事的肯定不是何聰。

回到車內，手機鈴聲響起，看到備註赫淙兩個字，白嘉雯眉宇間瞬間閃過兩抹不耐煩。

她掛了電話，沒再接通。

她心底裡已經明白，赫淙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赫淙。

失憶和分手沒有區別，既然他不記得四年前他們一起發生過的種種，那同一個陌生人有什麼區別。

感情可以重新培養，但面對現在的赫淙，白嘉雯心底裡已經產生不了當初的感情。

或許白嘉揚說的很對，這些年她對赫淙念念不忘的，或許不是愛，而是這幾年經受的磨難，無處發洩和依靠的怨念。

電話結束通話不久，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白嘉雯眉宇間更加不悅，垂眸瞥見徐茸的名字，她揉了揉太陽穴，接起電話：“白總，您現在有時間嗎？”

白嘉雯沉聲問：“什麼事情？”

徐茸：“邵絳說何聰的解約合同快到期了，您簽好字了嗎？”

白嘉雯頓了片刻，“二十分鐘後讓邵絳到到辦公室等我。”

徐茸應下：“好的，白總。”

掛完電話，白嘉雯擰動車鑰匙，隨後又熄火，拿出手機從黑名單裡找出一個電話撥過去。

猶豫了很久的話沒有機會說。

對面不斷重複著機械般的客服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半個小時後，白嘉雯回到辦公室。

邵絳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看見白總進來，他連忙從沙發上起身，“白總。”

白嘉雯坐回辦公桌內，看著邵絳問：“公司花了不少資源才捧紅何聰，你有沒有挽留他？”

邵絳心裡苦澀，這麼多天沒看見合同下來，他就感覺到事情有些麻煩。

但現在他已經聯絡不上何聰了，解約費已經打到了公司賬戶上。

“白總，我真心實意地挽留了何聰好幾回，但是他一心要解約，我嘴皮子都說破了也沒有辦法，脫了一個多月才答應他簽署解約合同。”

白嘉雯威嚴道：“他為什麼要解約？公司對他不好？”

“……”邵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家解約擺明就是為情所困，這他媽誰讓他看上大BOSS，抹不開面子乾脆不幹了。

邵絳腦子飛速旋轉，無數個理由從腦海裡浮現，他挑選了一個比較合理的，“何聰近段時間狀態很不佳，應該是私低下感情出現了問題，沒辦法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所以提出了離職。”

白嘉雯不說話。

邵絳默了默，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聯絡不到他了，他已經把違約賠償打到了公司的賬戶上，大概是……鐵了心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