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哼,這點卑劣的手段就是遺傳我?”
何聰真誠地看著赫梅斯,“爸,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已經和白嘉雯結了婚,而且她懷孕快五個月,蘇珊小姐也在中國找到了她心儀的男人,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你是不是太太膽大了!”赫梅斯顯然並不知道蘇珊懷孕的訊息,神色盛怒起來,“你是真的不怕被喬斯伊弄死,私自讓蘇珊懷孕?!”
“這是蘇珊小姐自己的選擇。”何聰平靜地直言:“她並非對華人情有獨鍾,她只是對唐盛平一見傾心而已,喜歡華人是因為他,喜歡中國也是因為他。”
赫梅斯冷著臉色,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毒死眼前兩個人。
他們是不知道喬斯伊的手段,也高估了喬斯伊對小女兒蘇珊的喜愛,竟然敢先斬後奏。
喬斯伊願意蘇珊和何聰聯姻,並不是看中他是華人。
而是因為它的父親是赫梅斯,盧森堡一等貴族公爵,兩家聯姻既能鞏固政權,也滿足了女兒的喜愛。
但唐盛平是什麼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華人,喬斯伊怎麼可能把女兒下嫁給一個普通華人?
再疼愛的女兒,在政治和資本面前,都是運籌帷幄地籌碼。
赫梅斯沉著臉色,冷峻的黑眸盯著唐盛平:“離開盧森堡,能不能活下來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唐盛平被赫梅斯的氣勢壓迫到了,但他沒有後退,堅定說道:“我想見一見喬斯伊先生,我和蘇珊小姐是真心相愛的。”
“呵……真心相愛有什麼用?你和蘇珊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生活在一起?”赫梅斯忍不住冷嘲,還真是年輕人,沒經受過社會的毒打。
不知道要跨越一個階層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何聰走上前,將手上一個檔案袋放在赫梅斯面前:“我知道您想要我娶蘇珊小姐留在盧森堡幫您,但您想知道我失憶的真相嗎?”
赫梅斯冷眼看他,幾秒鐘後,冷漠地拿起面前的檔案開啟。
看到第三頁,赫梅斯的臉就完全沉了下來。
裡面全是私家偵探花費了三個月才蒐羅到的證據。
何聰看著他的表情,低聲說道:“當初我出事並非航班發生意外,而是奧莉派人對我做了手腳。”
“她不僅給我注射了導致記憶缺失的藥劑,還把我從航班上扔下來,企圖造成航班事故。”
“這也是為什麼我萬幸被人救醒後,想不起任何事情,也沒有辦法到盧森堡來找您的原因。”
赫梅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不信平日裡溫順、對他言聽計從地妻子會這樣毒殺他的兒子。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我並不很奧莉,她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上,為自己年幼的兒子謀劃也很正常。所以您希望我能留在盧森堡,這件事並不現實,可能會破壞你現在寧靜的家庭。”
“您說的沒錯,我沒有那麼大的野性,志向不在政治圈,不想和赫瑞恩平分您的資產,您可以將所有的資產留給他。”
赫梅斯沉著臉看完資料,深邃的眼睛盯著何聰:“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兩個月以前完全清楚,但在艾琳治療期間,已經察覺當年的失憶可能有問題。”何聰目光坦然,真誠地看著父親:“我沒有別的意思,很感激您願意幫助艾琳治療眼疾,也知道您想要利用蘇珊補償這些年對我的愧疚。”
“可我在中國生活的很好,很幸福,現在有真心愛我的妻子,將來還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希望您能成全我們的幸福。”
赫梅斯陰沉著臉沉默了許久,冰冷地說:“喬斯伊最晚明天就會知道所有真相。”
“唐盛平和我是患難之交,您如果願意,可以收他養子,是否也算是和蘇珊小姐門當戶對。”
……
次日一早,白嘉雯從何聰懷裡醒來。
因為昨晚睡得早,醒來時天才矇矇亮,她打量著何聰的眉眼,見他眼下有著深深的疲倦。
她起身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又在男人的懷裡躺下,看著他的眉眼,眼皮沒一會兒又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地合上。
等她再次睡醒,已經是盧森堡當地時間的早上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