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乘軒滿足的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謝溫林就聽見了小傢伙平緩的呼吸。
他很少有機會仔細打量趙乘軒的眉眼,之前以為這個孩子是趙佳蕊被某個“畜生”欺負造成的後果,他心裡對趙乘軒是存在一絲芥蒂。
但現在得知是自己的骨頭,越來,越覺得這小傢伙長得順眼好看。
男人的唇角不由傾了傾。
在此之前,他並沒有特別想結婚生子的慾望,沒有愛情的婚姻不過是一種累贅,一種枷鎖。
但突然冒出一個五歲的兒子,還有他柔弱依賴性極強的小母親。
謝溫林潛意識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和趙佳蕊結婚,這樣才能照顧好他們母子。
什麼囚籠和累贅,他並沒有考慮到那邊去。
身後時不時傳來輕微的響動,醫院的床都不太穩固,稍微一動或者轉身就會發生咿呀咿呀的聲響。
謝溫林側了側身,盯著著趙佳蕊愁緒紛擾的杏眸,“也需要我哄你才能睡嗎?”
趙佳蕊立刻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他。
看著小女人幼稚傻氣的動作,某人無聲地笑了笑,輕聲安撫:“睡吧,我不跟你搶軒軒,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討論。”
說完這話,謝溫林不再說別的,而是靠在椅子上,視線盯著自家兒子恬靜的睡顏。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如果孫涵女士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要認的幹孫子,結果是她親孫子回事什麼表情。
想到這兒,某人搖頭輕笑。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告訴孫涵女士的時間,不然趙佳蕊情緒可能會更加崩潰。
這幾天他也是舟車勞頓,精神也很疲倦,謝溫林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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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謝溫林被一陣低低的聲音擾醒。
他下意識看了眼病床,小傢伙睡得好好的。天色清亮,才不過早上六點半。
男人下一個動作就是看身後的家屬床,果然床上空空的,低低的聲響從浴室裡傳出來。
謝溫林活動了一下腰身,睏倦地朝洗手間走過去,隔著門聽見趙佳蕊撒嬌:“我不管,反正你是我親哥哥,軒軒是你親外甥,你就要管我們!”
“哥,最後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只想兒子留在我身邊,他是我的全部。”
“哥哥,你不幫我,我怎麼辦……”
謝溫林抬手,敲了敲洗手間的玻璃。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隔了一會兒才聽見略帶防備的聲音傳出來:“做什麼?”
“去洗手間除了上廁所還能做什麼,你好了嗎?”
“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趙佳蕊悶聲應道。
謝溫林聽到一陣馬桶抽水的聲音,然後洗手間的門才被開啟,小女人揹著手藏著手機,側身出來:“看我做什麼?”
“你在洗手間做什麼?”
趙佳蕊的臉不爭氣的紅了紅,抬了抬下巴,虛張聲勢道:“洗手間不上廁所,還能幹什麼?”
謝溫林笑了聲,走進洗手間關上房門。
七點多鐘,趙恆航趕到了醫院,帶了軒軒喜歡吃的小籠包和甜豆漿。
經過那晚在手術室外的打鬥,這也是趙恆航和謝溫林第一次見面,氣氛微妙尷尬,但趙恆航也給謝溫林帶了早餐。
吃過早餐,護士給軒軒的傷口換了藥。
趙佳蕊開啟電視,和兒子溫柔地說道:“軒軒,媽咪舅舅還有謝叔叔在走廊上談一些事情,你在房間裡看動畫片可以嗎?”
小傢伙眼神裡閃過兩分猶豫,低聲說道:“妖怪會不會突然把我抓走?”
“不會……”趙恆航靠近地舉動在趙乘軒的退怯中停了下來,眼底頗為自責,站在遠處安撫:“有妖怪來,舅舅就把她抓起來,交給警察叔叔。”
“媽咪……”趙乘軒還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