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不難猜,沒有主導權,沒有槍,這些東西的失去其實就是沒有安全感,我也有臥底的,我懂。”
案子嘛,這次不行就下次咯。
別國的毒販,抓不抓得到,論緊張,說焦慮真談不上。
真會焦慮,無非就是因為自己的臥底身處其中。
別人豁出性命埋伏在毒販之間,不可能說,哦,你在臥底幾年,今年不行明年咯,是個臥底都能直接翻臉叛出去。
所以身為上司肯定會被精神壓著,天天想著把臥底解放出來,想輕鬆不可能的。
馬昊天溫情的看了周瑜一眼,摸出煙盒遞了一根過去,親手幫他點上煙,周瑜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也沒拒絕。
有些事真的是上司不能談,下屬不能談,也就有共同經歷的人能明白。
跟上司說,上司覺得你在抱怨,別人能幹為什麼你不能幹。
跟屬下說,你身為他們的主心骨,你的心態崩了,他們哪還有心思幹活。
中間這層,只能自己撐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在會議上開口?”周瑜安慰著說道:“沒意義的,是你要是泰國佬來了香江辦案,你會讓他們佔據主導?你會給他配槍麼?想開點啦。”
給了就是示弱,這個代表著一個國家警察部門的尊嚴,不可能的事情嘛。
不可能的事情,周瑜爭他幹嘛?
“我知道,不過沒有槍,我們怎麼辦案?真有危險,看戲啊。”馬昊天還是忿忿不平。
臥底要是有危險,他敢冒著不要命的危險衝,怎麼也得救,但是泰國佬呢,會麼?
靠不住啊。
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這感覺怎麼也不會好。
周瑜輕笑一聲,看他的眼神有點莫名的意味:“沒有槍,那就拿嘛,沒聽說過一句話啊,沒槍沒炮,敵人給我們造。”
“怎麼拿?”馬昊天驚奇的看著他。
“戰鬥會死人的,不管是哪方,死了,這槍不就空出來了麼?”周瑜一本正經的說:“泰國佬願意頂上去,那就讓他頂上去,這叫吸引火力,你要感恩。”
馬昊天:“......都打起來了來得及麼?”
“不打起來要槍幹嘛?”周瑜哧哧笑了笑,隨後眼神逐漸變冷:“真要是打起來了,沒有槍那就直接搶!見誰搶誰,搶泰國佬的最安全。”
“你不怕告你糾紛啊?”馬昊天訝異。
周瑜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這,你還說為了臥底呢,只要結果是好的,扯皮的事那是上層的事,你怕個屁。”
“有道理。”馬昊天點點頭,活著再說,臥底都死了,還怕個什麼糾紛。
搶他!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周瑜他們的車跟著前車,前車上有那個叫察猜的泰國警察帶路。
地方不大,一會就到了碼頭,兩輛車隨便找了個橋洞貓著。
馬昊天手下一個叫張子偉的警員操作了下膝上型電腦,臥底身上的追蹤器還沒有訊號,這就證明距離還太遠,還需要等一會。
一個小時後,一艘小船緩緩的靠了岸,臥底身上追蹤器的訊號,監聽器的訊號,終於開始工作。
而岸上,也出現了來接黑柴的人,一個掮客,泰國本地的二道販子,雞冠頭波比。
“嗨,黑柴,我還以為你淹死在湄公河裡了呢。”波比咧著嘴,張開手給了黑柴一個大大的擁抱。
“差一點啊。”黑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踏上岸,總算能夠鬆了一口氣,這一路,確實艱險。
他指了指身後一個面板黝黑的男子:“對了,我的兄弟,阿秋,出生入死,很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