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流水合適了麼?”
“查了,他名下的卡有借貸資金收入700萬,我查了轉賬給他的公司,是一家在香江的正規借貸公司,有外資背景,對方確認有這回事,答覆是
‘基於司長的年薪高達300萬,相信他的還款能力,所以提供700萬的無抵押貸款。’
前幾年也是這樣,所以他有錢付房租。
至於這家公司的資金來源,暫時還查不到,我們還在律政司跑程式。”
陸志廉轉身靠著欄杆:“現在我上面的人做事很謹慎,下了嚴令,有任何進展都要彙報開會決定,然後問律政司要法律意見,確定能查才會查下去。”
第一刀沒切個大紅瓤的西瓜出來,上面還是有點慫,拿不下劉元培,那反過來就要被劉元培針對,沒證據說什麼都是假的,一個政務司司長,香江二把手,他的反擊不是開玩笑的。
“你問了半天,什麼都沒拿到?”周瑜問道。
“那還是有的,至少我能確定,他肯定有問題。”陸志廉自嘲一笑,其實也就拿到這麼多,等於沒有。
他看了張國標對劉元培的整場詢問,劉元培話語間明顯有幾處邏輯對不上的地方暴露出來,很輕微的漏洞,這能說明有問題。
但是沒什麼用,按照香江法律,劉元培不需要證明自己無罪,舉證的責任方是ICAC。
“我在想他可能還有其他銀行卡,不是他自己名字的,但是這些想要查就很難了,我試圖申請了搜查令,上面沒批。”
陸志廉是真的努力了,但是真就沒有辦法,現在只是例行問話,藉著別人案子的名義,真要是上升到搜查令就鬧大了,雙方都沒有緩和的餘地,上司怎麼也不會同意。
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只憑懷疑就去搜周瑜的家,上司也不會同意,搞不下來就是打人臉,太被動。
饒是當年,把周瑜帶到ICAC,都沒有去動過周瑜的家,就是因為沒有確鑿證據。
周瑜趴著欄杆,看著海面一時沒有說話,埋怨於事無補,想解決辦法才是王道,司長要是這麼容易解決,他都不敢貪了。
“你們ICAC現在準備放棄麼?”
“那倒不會,相反上面的意思是一查到底,就是要隱蔽。”
陸志廉轉過身,也學周瑜一樣,趴著欄杆對他笑:“ICAC還是廉潔的,不會包庇誰,上面的人看審訊也看得出劉元培有問題,他們只是因為沒證據所以需要我們謹慎,免得被動。
現在特別職務組不變,依舊查下去,只不過變成一級機密,我們那裡不超過10個人知道,外面就只有你知情。”
周瑜嘴角抿起,只要ICAC查下去就好,ICAC要是不查,他還真的麻煩,警隊可不管外人的貪汙,他在程式上也不能對一個司長立案調查。
“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過程可能會很漫長。”陸志廉看著海面,長長的吐出口氣。
不能被劉元培知道,又得查劉元培,這需要仔細分辨哪個人不會像劉元培報信以後,才能選定人問話,只能一點點來,水磨工夫。
陸志廉不知道周瑜動劉元培的原因,但想來以周瑜的性格,不希望等太久,但這次真沒辦法。
司長,很難。
“透露點,準備怎麼查?”周瑜問道。
“兩部分,查以前,還有就是查未來。”陸志廉說道:“以前就是以前的事情翻出來,一件一件核對,找出他和郭家的交往秘密。”
“未來,就是從昨天起,我已經派人全天盯著他了,記錄下他每天去過哪些地方,花了多少錢,然後把他的開銷一筆不落的記錄下來,只要最終統計的數目超過了他的收入加存款,那就證明他還有隱藏的收入沒報,這樣他就無從抵賴。”
辦法雖笨,但是有效,陸志廉沉聲道:“我們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這條線,就是挖三年五年,也一定要把他挖出來。”
“哇,三五年這麼狠?”周瑜斜眼看他嗤笑,“我不如等到他換屆,說不定還快一點。”